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。

他妄图找到源头。

天地间出现的裂隙越来越多，越来越多。

他几乎耗尽身体里仅剩的灵力，筋疲力尽，狼狈至极的回到他的房中。

她笑吟吟的跑进来，像总在梦里会见到的那样。

提着裙摆，漂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盈盈，撞进他的怀里，看着他笑，“出去玩吧！”

然后看了看他疲惫的脸，明显苍白的唇色，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。

他期盼着她会关心他几句。

像记忆里的，满眼担心和忧切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，问他哪里痛哪里不舒服，然后笨拙的照顾他。

小心翼翼的动作和眼神都会让他的心奇异的发痒。

然后就会听见她说，哥哥的眼睛里有东西，让知知的心里痒痒的。

可。

眼前的少女只是偏了偏头。

就又笑起来：“哥哥，陪我出去玩吧！”

笑容美好灿烂，眼神干净纯洁。

“知知。”他声音里都浸满了疲惫，墨绿色的眼眸内的情绪复杂的翻涌，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，“知知……”

“哥哥讲话没精神。”她说着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，惊讶的问：“哥哥的脸烫烫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他抬手。

少女困惑的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，想了想问：“我又该睡觉了吗？”

“……睡一会吧。”

“我总是爱睡觉。”她说着，主动将他的手拿起来，放在自己的眼睛上。

“知知觉得开心吗？”

“开心呀，我总笑，对吧。”

“……是吗。”

“是开心的呀。”她说着，又笑起来，“我在爱里，对吧。哥哥喜欢我笑，阿爹阿娘喜欢我笑，凉国子民喜欢我笑。大家都喜欢我开心，所以我就会笑，会开心。”

“知知……”

“哥哥开心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哥哥说过，我来，哥哥就会开心。所以哥哥也开心，对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小时候哥哥总笑，现在哥哥不爱笑了。不过……”她疑惑的顿了顿，说：“也不知道这些是真的，还是我的又一些没能忘记的梦。唔……哥哥也开心，对吗？”

“知知……”

“我们都在爱里，所以都开心。哥哥，我什么时候会睡好？陪我出去玩吧！”

“……我们重来。”

覆在她眼睛上的手疲惫的向下，抚着她的脸，看着她乖乖闭着眼睛站着的笑的样子。

分明乖得要命。

却只让他的心脏阵阵抽痛。

她预感到了什么，有些害怕的想往后退，“哥哥又要杀我吗？”

但只是睁开眼睛，看着他手中的冷刃，抿了抿唇。

又笑起来，“好呀。如果那样可以留在爱里，好呀！”

“不用这样笑了，知知。”

“哥哥喜欢，大家喜欢。”她犹豫的再看了看他手里的冷刃，自己用手抓住它。

泛着黑色的光的冷刃。

在夏时的日光里，倒映出她自己的笑脸。

她握紧冷刃，毫不犹豫的直往自己的心口捅！

“知知！”他一手抓紧了她的手腕阻止，又似在不解自己为什么要阻止。

“没事的，没事的。”她软声安慰，乖巧的笑着。

“……不怕吗？”

“不怕了呀。我要喜欢笑，大家才会爱我。

我要喜欢吃糖，大家才会爱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