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现在的崩溃都是静静地。

我不会再边哭边喊:“为什么偏要这样欺负我!”

不会再问:“我到底做什么才是对的?”

眼泪真的用干了般。

泪珠几颗都垂不出来,只觉得双眼干涩,酸苦,难受。

然后对上哥哥心碎心疼的眼神,一边想着哥哥是不是又透过我的眼睛,看向另一个早便不存在的灵魂。

一边心疼的去捧着哥哥的脸,想要温柔的安抚他。

我是个很愚蠢的人。

安慰也只能反复的说,哥哥不要难过,哥哥,哥哥……

他抚着我的唇,沾了满手的鲜血,问我,不疼吗?

我说,如果哥哥不想我吃糖,我就不吃了。

我说,我其实……不知自己咬伤自己了的,所以不疼的。

我说,真的不疼的,哥哥,你不要为我觉得难过。好吗,好吗,哥哥……

我的手反复在他脸上抚过,看着他泛红的眼尾,越说越着急。

我撒着谎保证:我下次不会再这样咬自己了,哥哥。

我岂能做到不咬呢?

咬自己完全发乎本能,是无意识的行为。

那要我如何防备?

可卑劣的人,满口谎言的人,一遍遍的向着哥哥承诺。

哥哥问,现在疼吗?

我点点头,期待又自卑的说,……疼。哥哥帮我吹吹可以吗?

哥哥靠近我,温柔的帮我……是帮我吧这副身体,现在还是我的帮我吹。

我看着哥哥的眼睛,觉得内疚无比。

我如果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人,该有多好?

如果是那个人会怎么做呢?

她一定很厉害。

不用费尽心机的去想,只需发乎自然的随心而做,就足以让所有的人都高兴,都爱她。

可我不是那个人。

我不是小殿下,不是知知,不是白栀。

我只是一个愚蠢卑劣,靠着模仿别人汲取一点点温暖的无用之人。

我真的很糟糕。

哥哥的除夕夜,这样好的新年,被我毁了。

我讨厌我。

嘴烂得太厉害了,已不能像以前一样假装没事的和哥哥一起吃饭了。

我甚至难张开嘴。

哥哥便一遍又一遍的为我擦药,陪着我一起什么也不吃。

小精灵们问我讨要了压岁钱,又再去找哥哥。

哥哥给它们一份,再给我一份。

我的嘴上了药,说不得话,便在纸上写。

我写,哥哥该给我拜年了。

又心虚的觉得自己凭什么有资格这样说,立刻把那张纸收起来,将我准备好的压岁钱给哥哥。

我写,哥哥

他应,嗯。

哥哥笑了。

我也笑。

嘴里的伤疼得我浑身猛地惊抖,便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忍着,勾唇对哥哥笑。

然后我看见,哥哥又露出了那种眼神。

我很难形容它这自是因为我的愚蠢不聪明。

哥哥刚回来时,自己一个人待着,便时常会有这样的眼神。

小精灵说,是突然失去灵力,对生活的一切都不适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