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不死心:“……但……但哥哥对我好!”

“你是被我带到这里来的,你也说过,你是我亲手养大的。我七情六欲未消,岂会对你没有感情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叫你哥哥,和她对你一样的称呼,这个称呼是特殊的!”

“这只是个称呼。”

她呆住:“……什么意思……”

他说:“我是你的兄长,你这样叫我,很正常。”

她不甘心的问:“这只是个称呼?”

沉衍未带片刻犹豫:“当然。”

她怔着,眼睛里的光亮都骤然熄灭般: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
他应道:“明白便好。”

“……对哥哥来说,这个称呼从不特殊,特殊的一直只是会这样叫你的那个人。”

沉衍道:“到了。你多饮了不少酒,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哥哥不曾对我心动过吗?”

他声线平冷,没有丝毫让人瞎想误会的余地:“不曾。”

“可你分明与我约定过,等疫病结束,等疫病结束……”

“尔尔。”

“……”她无措的站在原地,似连呼吸都窒住,焦躁的原地踱步,“哥哥这样叫我是在提醒吗?提醒我是尔尔,而他愿给出那样承诺的人,不叫尔尔。”

他只问:“现在的生活,较之从前,会让你觉得更自由,更满意吗?”

烟花炸到了尾声。

鞭炮响得快,响时声音炸得街巷里哪儿都能听见。

喧嚷气势十足。

但很快就消失了。

她声音里的轻颤因周围的安静而变得更清晰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沉衍看着她的眼睛道:“我是不是从没跟你说过,靠近你时,我总能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。”

她怔怔的,还没从刚才的话里回过神,抬手闻衣袖,“花……的味道吗?”

“淡淡的露草的味道,像风吹过清晨的山谷,混着幽兰花香……”他微微眯起眼睛,“这种味道会钻入我的身体里,循着血脉绕飘。与神力入体时的感觉极似。你的身体里有她的心魂,所以和她一样会有这样的味道,所以……即便我已经不再会将你看做她,你靠近我时,我仍会因为这种味道恍惚。”

他接着说:“若我因此看你的眼神引你误会,实是我的不该。”

她已明白他要说什么,焦虑的咬舌尖,手也开始往常揣着糖包的地方摸:“哥哥……”

他还是要说明白。

将一切剖开,一点会引人误会的可能都不会留。

“你不愿也不会成为她的替身。我从头至尾,想要的也仅有她一人。”沉衍道:“我不要像她的人,我要她。”

尔尔:“……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她,是因为她也同样喜欢你吗?”

他眼眸微沉,状似无意,眸底却清凉愁绪凝结:“不是。我想她一定恨我。”

尔尔焦急问:“为什么?是因为哥哥也要她喜欢她不愿喜欢的东西吗?”

沉衍:“没有。”

“她说过恨你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她做的事,表现出了恨你?”

说到这些,他眉目都被温柔笼罩,在凛冽的冬雪里,“没有,她不会那样。”

那点微妙的停顿。

带着宠意的停顿。

“……”眼眶很酸,鼻腔深处也开始发涩:“没……没什么好抱歉的,我明明知道那话是在什么时候说的,你究竟是想说给谁听……”

沉衍道:“抱歉。”

“我……但我还是,我就是,我就是有点……”

沉衍道:“进去吧,好好睡一觉。”

“我还能问些别的吗?”

沉衍等着她的下文。

“成亲的时候,哥哥仍将我当做她。那么喜欢,为什么哥哥要将日子往后拖?”

他眉头微抬,讶异她的敏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