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你什么?”

“为什么不教他们不可小偷小摸呀。”

“教了能如何,眼看着他们饿死吗?”

言澈的眼睛亮了一下,又用手背掩着嘴开心的笑起来,笑得眼睛弯弯的。

白栀不解的问:“笑什么?”

“不知道,但是觉得好笑。知知不觉得好笑吗,哈哈哈……”

他笑得身体弯起来,快喘不上气了。

白栀无奈的轻笑,复又因为他也笑起来。

他笑累了,一手撑在床边,偏头看她,“你今日真出手帮那个小乞丐了?”

“你说小蚯蚓?”

“原来那孩子叫小蚯蚓,好奇怪的名字。”

“你才知道么。”

“是啊,这名字仔细听听,还有些可爱呢。知知,你是怎么知道的啊?”

“他们都这样叫他。”

“啊,我竟没听到过,哈哈……”

果真是醉迷糊了。

白栀想。

言澈又说:“你为什么没有替他疗伤?”

“内伤都治了。”

“但是皮肉伤,你一处都没管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左右一动手指头就能疗愈得从头到脚,从里到外都好起来。怎么还特地麻烦着分开来?”

“怕他死了。”

“不死你便不给他治内伤了?”

“也治吧。”

“我就知道,知知最心软了。”

“你又知道了。”

“那为什么要分开治,分明这样更麻烦,损耗也要更多些。”

“得让他疼着。”白栀说着,帮他把他的枕头放好在床上,引着他躺下去:“偷东西被抓住,就该受惩罚。”

言澈语气轻松:“但这群孩子不偷,只等着贵人们给活儿,早就死绝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所以我不会去干涉他们做这些。但错就是错,就算是对的很多事情也会有相应的代价,总该承受。”

他又笑起来。

“又笑什么?”白栀帮他盖被子。

他隔着被子牵住白栀的手,眼里满都是她的样子,语气更是百转千回的缱倦:“我笑知知长大了。”

“长大了,所以呢?”

“更喜欢。”

“更?”

“我喜欢你,现在更喜欢。”

心肝颤了。

白栀的眼神都颤了一下。

在他说出这句话时,灵海中,他的元阳印记散出炽热的温度,酒香迅速弥漫扩张到整个空间内,又渗透至她的每一根神经里。

她敷衍的应道:“你喝多了。”

“我的元阳印记告诉你了吗?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,眼睛懒洋洋的半眯着看她。

“告诉什么?”

灵海里,纯白色的元阳印记像小动物的绒毛般棉绒绒的往她的气息上蹭着。

那稻麦的酒香里混着的檀木香气都带着些难以抑制的甜气。

它靠着她。

散着粉色的,飘渺梦幻的荧光。

在她如擂鼓一样的心跳里说:

“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