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掐灭雪茄，声音沙哑：“跟，但别让他知道。”

车缓缓驶入雨幕，程见微打开加密邮箱，给黑客团队发去指令：“去查当年顾正安跳鳄鱼潭后，是谁动了他的DNA报告。”

后视镜里，杜姿文还在雨里一张张捡着被淋湿的案卷。

而程见微知道，她们都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原谅。

近期的案子胜诉后，周叙白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，跟卫青岚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

回来后正好赶上司法部年度案例研讨会。

周叙白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带，卫青岚从身后环住他，指尖拂过他腕间的黑曜石佛珠。

她替他整理好西装后领，语气笃定，“去吧，好好表现，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。”

研讨会上，当投影仪播放周叙白庭审最后陈述的视频时，他那句“法律应当有温度”让全场静默三秒，随即爆发出掌声。

这句话是他坚持加进结案陈词的，却意外成为整个案例的灵魂注脚。

周叙白看着屏幕上自己站在原告席的身影，忽然想起在鳄鱼潭底挣扎时，也曾这样孤注一掷地望向崖顶的微光。

散场时，他的手机震动不停，助理发来的消息刷屏。

“杜律师在休息室等您，说有东西要给您。”

周叙白脚步未停，皮鞋碾过铺着红丝绒的走廊，直到看见转角处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杜姿文面容看得出的憔悴，西装皱巴巴的，手里攥着个丝绒盒子。

“正安......”她声音沙哑，盒子里是枚碎钻戒指，内圈刻着“姿文正安”的英文缩写。

“这是我在崖底找到的，我......”

“杜小姐记错了，这不是我的东西。”

周叙白打断他，卫青岚已将他护在身后，“我未婚夫的东西，就不劳杜律师费心了。”

卫青岚接过她手中的戒指，随手便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。

杜姿文瞳孔一缩，却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什么。

只是不顾形象地将钻戒从垃圾桶捡了回来，用力握在掌心。

她看着他腕间卫青岚送的同款佛珠，只是材质换成了黑曜石，象征着遗忘与新生。

她突然笑起来，笑得眼泪直流，直到保安将她“请”出司法大楼，那枚戒指还握在掌心，碎钻扎进肉里。

第21章

与此同时，程家别墅的地下室正上演着另一场戏码。

许庭书蜷缩在发霉的床垫上，指甲深深抠进掌心。

三天前程见微来“探望”时，烟头烫在他膝盖上的灼痛感还未消退。

他盯着铁门上的缝隙，计算着佣人送饭的时间。

“许先生，该吃药了。”

佣人推开门，托盘上的白粥已经冷透。

这里的人只保证他活着不死，每日一碗白粥已经算得上不错的食物，有时候这群作践他的佣人甚至会将不明物体，或者馊了的食物端上来。

许庭书猛地咳嗽起来，身体剧烈颤抖，眼睛翻白倒在地上。

佣人慌忙放下碗去探鼻息，冷不防被他抓起粥碗狠狠砸在头上。

瓷片飞溅的瞬间，许庭书抓起掉在地上的钥匙。

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，许庭书赤脚冲进雨幕，身后传来佣人的叫骂声。

可他被关了太久，不甘心就这么被抓回去，拼了命地往外跑，最终消失在雨幕里。

两个月后。

司法界最高荣誉“金衡奖”颁奖典礼，周叙白身着深蓝色西装踏上红毯。

礼服暗纹是卫青岚亲手设计的深海波纹，每走一步都像在星辉中流动。

后台休息室里，他反复看着手机里周母发来的消息：“叙白，拿奖了就回家，妈给你炖了鸡汤。”

这简单的温暖，比任何荣誉都让他心安。

“年度杰出律师周叙白！”

当颁奖嘉宾念出名字时，周叙白感觉卫青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