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姑娘,今日是晏礼哥哥的生辰,你怎么不出席?”聂霜月笑意盈盈,“我特来请你过去。”

薛清宁想起季晏礼的警告,刚要婉拒,那群贵女便已七嘴八舌地讥笑起来。

“还能有什么原因?定是肚子里的野种月份大了,怕被人看出来,才躲着不敢出门!”

“就是!克死父母的扫把星,借住侯府还不安分,勾引野男人怀了孽种,真是败坏名节!”

薛清宁指尖发颤,强忍羞辱,低声道:“诸位请回吧,我不便出席。”

可她们哪肯放过她?

有人使了个眼色,几个丫鬟竟冲上来撕扯她的衣衫!

“让我们瞧瞧,你这肚子到底几个月了!”

“放开我!”

薛清宁拼命挣扎,却敌不过人多势众,外衫被扯落,她只能蜷缩成一团,死死护住腹部。

聂霜月站在一旁,唇角微勾,忽而上前一步,伸手去拽她的手臂:“薛姑娘,何必躲躲藏藏……”

“滚开!”薛清宁再也无法忍受,猛地推开她!

聂霜月惊呼一声,踉跄后退,额头重重磕在桌角,顿时血流如注!

“霜月!”

一道身影疾步冲入,季晏礼一把抱起聂霜月,目光冰冷地射向薛清宁:“你为何动手?!”

薛清宁哽咽道:“是她先欺辱我……”

聂霜月靠在他怀里,泪眼盈盈:“晏礼哥哥,我只是听说薛姑娘一个人闷在院子里,想请她出去热闹……她不愿领情便罢了,为何要伤我?”

“她在撒谎!”薛清宁声音发抖,“是她带人羞辱我,还让丫鬟撕我的衣裳!”

“够了!”季晏礼厉声打断,“霜月待你一片赤诚,你却以怨报德,实在令人心寒!”

薛清宁浑身发冷,颤声问:“是不是……不管她做什么,在你眼里都是对的?而我和孩子,就如蝼蚁一般,根本不配入你的眼?”

第5章

话音一落,满室寂静。

众人的目光在季晏礼和薛清宁之间来回游移,满是探究。

季晏礼脸色骤变,厉声呵斥:“薛清宁!看清楚你的身份!你不过是寄居侯府,与我毫无干系!”

聂霜月趁机添油加醋:“晏礼哥哥,她心思深沉,莫不是想借着她母亲的恩情,逼你认下这孩子?一个野种,也配做侯府公子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

贵女们闻言,纷纷附和,羞辱声如潮水般将薛清宁淹没。

聂霜月捂着额头,娇弱道:“晏礼哥哥,我伤口疼……你要罚她!”

季晏礼冷眼扫向薛清宁:“来人,把她给我关进柴房,罚抄《女戒》《女德》,不认错不准出来!”

逼仄阴冷的柴房里,薛清宁冻得瑟瑟发抖。

她跪坐在草堆上,手指生满冻疮,却还要一笔一划地抄写着经书。

她抄了整整三日,不眠不休,直到浑身浮肿虚乏,眼前发黑,柴房的门才终于被打开。

季晏礼逆光而立:“知错了吗?”

薛清宁抬起头,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苦笑:“知错了……”

她声音嘶哑,一字一句道:

“我此生最大的错,就是用身体……为中药的你解了药。”

“我悔了……”

“好悔啊……”

季晏礼瞳孔骤缩,还未开口,就见薛清宁身子一软,重重栽倒在地。

薛清宁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。

手腕的冻疮已被仔细包扎,额角也敷了药。

“小姐醒了?”丫鬟红着眼端来汤药,“小侯爷是关心您的,守了您一夜,天刚亮才走,还吩咐厨房每日给您炖补品呢……”

薛清宁沉默地接过药碗,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。

她知道的。

季晏礼不是对她不好。

只是每次遇到聂霜月,她就什么都不是了。

出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