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爱你......”江小舟的声音破碎，“我可以为了你去死，可你呢......”

她的眼神绝望又悲怆，像是痴情女对负心汉的临终讨伐。

顾宴青看着她，胸口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
眼前这个女人，脸上爬满泪痕。

瘦削的肩膀随着哭泣一抖一抖的。

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盛满了深情。

看起来是那么无助，那么弱小，那么可怜楚楚，那么令人动容。

她救过他。

她依赖他。

她......需要他。

而她要的，不过是一个正式婚姻。

他的心随着她的眼泪一点一点变得柔软。

终于，他开口，声音低沉。

“好。我们结婚。”

江小舟的眼泪瞬间决堤，扑进他怀里，死死抱住他。

“真的？”她哽咽着问，“你不会反悔？”

顾宴青闭了闭眼，抬手轻拍她的背。

“不会。”

江小舟在他怀里颤抖着笑了。

顾宴青望着漆黑的池水，心里一片空茫。

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淡然如菊的面孔来。

他心里咯噔一下，随即摇了摇头，想把那张面孔驱散。

没关系。

她反正还没出狱。

等她出狱前，他定会解决好一切。

......

如此想来，他的心稍稍松快一些。

哄睡江小舟后，他径直去了酒吧。

霓虹灯在酒杯里折射出迷离的光。

顾宴青仰头灌下今晚的第七杯威士忌。

酒液烧灼喉咙，却浇不灭胸口的烦躁。

“哟，顾大总裁难得买醉啊！”

发小靳隆揽住他的肩，笑得促狭。

“刚刚听说要二婚了？”

“放屁。”顾宴青把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，“玩玩而已。”

几个兄弟来了精神，围坐过来起哄。

“玩到结婚？顾少这次栽得够狠啊！”

“上回离婚代价不小吧？你还敢往火坑里跳？”

“听说现在法律对女性保护得很，林雪绒那种级别的至少分你一半身......”

玻璃杯在顾宴青指间骤然捏紧。

他想起那纸离婚协议林雪绒签得干脆利落，连婚后共同财产那栏都空着。

“她......净身出户。”

酒精让嗓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
包厢突然安静。

第18章 18

靳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
“你他妈给人家下蛊了？林雪绒当年和你结婚一分钱彩礼都没要，前几年顾氏危机还卖车帮你还债，现在连离婚还净身出户？”

“所以你到底看上那个小渔女什么？”死党秦盛叼着烟打量他，“要家世没家世，要能力没能力，就那张脸......”

“还没林雪绒十分之一好看。”

靳隆冷笑着补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