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长子算个屁,喝上几圈也得挂,还拿出手机录他视频,调笑着说哎呀,这都要开工了,周工你行吗?中间肖自恒想顶上,被拒绝了。喝到第三天,他顶不住了,吐得快要把胃呕出来,散场后坐在路边,撑着太阳穴,拿出手机,屏幕的亮光幽幽泛在脸上。点进通讯录,看到成禾真三个字,点进隐藏相册,还有她跳巴郎仔,唱北京北京的视频,还挺应景。周颂南拇指抚过屏幕,很安心。
电话嘛,不想打出去。
他不想在喘息的空隙,用最干净最好的存在,麻痹自己。只想赶紧闭气,通过这段水域,呼吸到新鲜空气,像个人一点,再说。
灰尘不要带到家里。周锦生教育的。
十五岁时如此,二十五岁家散了,做不到,三十岁也要如此。
成禾真没说话,一直盯着他。半晌,忽然轻声道:“只是一点么?”
有一点累。
成年人长到三十来岁,疲累早都变成麻木了。他这个性格,还会张口,大概满得要漫溢出来了。
周颂南一时语塞,只埋首在她肩头,没敢把全部重量压下去。理智回笼,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疲惫神情:“真的对不起。不关别人的事,是我胡搅蛮缠。可能怕要是猝死,让你看见不太好。”
成禾真:“?那我也得来办后事啊。而且我们的关系,不就是你给我收尸,或者我给你收尸这样的嘛?又不是只上上床,提上裤子就走了,你在担心什么?”
她说着说着,甚至冒出一丝迷惑。
周颂南怔住了,哑然,忍住了唇边的笑意,和吻她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