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需要多想,周颂南很快明白过来,周颂棠在玩什么类型的排挤游戏。
但还是抬腿走过去,居高临下望着周颂棠,温声问道:“花什么钱?”
压力让周颂棠嗫嚅道:“也没什么……就是饮料……之类的。”
这种话只是苍白的辩解。周颂棠清楚,她哥的洞察力强到可怕。在周颂南面前,绝不能流露出半分破绽,他只需要一点点缝隙,就能轻易撬开一切。
那天晚上,她和周颂铭在露台罚站到凌晨。
斜望下去,周颂南书房的灯一直陪他们亮着。另一个卧室倒早就黑透了。周颂棠含着泪水死死盯着不速之客的卧室,她可是吃得香睡得好!
凌晨一点半,周颂南才上来,给他们俩一人一杯姜茶,周颂铭先回房间的,她被拦下了。
她听见周颂南的话被寒冷春风轻推过来。
“周颂棠,听好了,不要再去找她的事,安分一点。”
周颂南那时,是完完全全站在周颂棠的角度讲的。他不在,周颂棠没分寸,对面也明显没有,别到时候搞太难看。
成禾真给他的印象一般,看不太分明。
她那种超越常人的谨慎、狡猾,走路时连气息都放轻的感觉……
简直像猞猁。它并不在食物链顶端,可一旦给它抓住机会,咬住猎物的脖子,它也绝不会松口的。
不过很久以后,他已经能够大概分辨了。
她依然习惯掩盖真实心绪。偶尔从冰面上浮出的只是很小一部分。
只是说谎的时候,还是很明显。
他那天并没有试探之意,让她未婚夫来,是真心话。不过沈艳秋当场掉线,周颂南觉得有点不对,再看一看成禾真的表情,和很快接上的话,完全是状况外,顺着说而已。
看来贺云岷语焉不详发过的信息,是假的。而沈艳秋朋友圈里,庆祝她的新旅程、新人生之类的话,看来跟订婚没什么关系。
估计最多就是在谈,还没有结婚打算。
周颂南起了点逗她的心思,开口后立刻觉得不妥,过线了。什么存不存在的,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?
看着成禾真微微睁圆的眼,他立马能联想起人生中最为可怕的脱轨事件破釜沉舟之后,被浇盆冰水退回原位,觉得她骂的也没什么错。他们虽然只差五岁,但年龄不是这么算的。认识的时候,她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,为了吃好饭成天冲锋食堂,而他已经在上大学。
犯出这种错来,只能不去回头看它。否则还能怎么办?
“抱歉。”
周颂南低声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成禾真也敏锐感觉得到刚才他们之间有点不太对。
暧昧这种轻雾看不见摸不着,不适合他们。好在周颂南一句话,又拨散了缭绕雾气。
“嗯”
成禾真应了声,又自然地客套了下:“你去锦城出差啊?”
他点了下头,没再说什么,是想要休息的意思。
“挺好。”
成禾真轻道,看向舷窗外逐渐浓起来的云雾。
到了锦城新建的机场后,两人礼节性打个招呼,分道扬镳了。
她认真研究起通往那个杜叔叔家的地址来,在相反方向的城南郊外,路程至少一个半小时。
兰娴给她发信息,还有一千交通费,让她直接尽量打车。不过成禾真还是想坐地铁先试试。交通费还是要留下的,到时候多吃顿好的。
正纠结的时候,杜叔叔打来了音频电话。
“小禾,不要帮叔叔省钱,该打车就打车,酒店给你订好了。这两天要推倒原建筑,你离远点,小心安全,只要帮我拍下全程就好,你兰姨说你看得了建筑图纸是吧?他们给出的方案跟我过过一遍,你要有意见,看了也可以告诉我噻!过几天我就过去了!”
“好的,放心吧!”
成禾真笑眯眯地应下,挂了电话,不禁后悔起来,兰姨又在外面给她吹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