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预见了她要说什么，连宣山咪了咪眼，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
他曲起手指，在沙发?上敲了敲，提醒又是警示。

“在外人眼底，在所有人眼底，我是你哥，你是我妹，懂吗？”

连宣山深邃的目光落在连漪身上，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清醒，又似乎醉意更?加明显。

连宣山没?再看她，他拧眉，深深吐出一口气，移开眼神，作势起身，去拿柜子上的打火机。

两?人之间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
安静到连宣山嘴里一支香烟已经燃了快一半。

烟灰簌簌抖落，他像是根本没?注意到连漪一直沉默盯着他的眼神，兀自站在客厅一侧抽着烟。

两?人无?声对峙，眼看着那支烟快燃到尽头、连宣山转身要回房间时，连漪终于再次开了口：“连宣山。”

“那天夜里在从县城回来的车上。”

平静的湖面再次震荡，无?声的夜晚再次沸腾。

连漪执拗问。

“你为什么要牵我的手。”

哥哥

问题没有得到回应。

夜晚狭窄的老旧居民楼内一片安静, 能听到窗外树上的蝉鸣，吱啦吱啦，用小?刀在锯什么东西一样, 叫人心乱如麻，满腔愁绪无从缓解。

连漪盯着连宣山的背影, 固执地又重复问一遍：“你为什么要牵我的”

“……因为我喝醉了。”

连宣山声音沙哑。

连漪愣住。

她死死咬唇, 不肯罢休：“那其他的事情呢？”

这一年的光景犹如胶卷画面一般从她脑里游弋而过，从两人最?开始的针锋相对, 到突生变故, 连宣山把想回京市的她带回家，教她如何?卖衣服，如何?在面对不同的人群时自如应付，帮她给辱骂她的男生报仇，再到那个不算拥抱的拥抱, 那个一触即分的牵手。

连漪气?势汹汹：“那你又为?什么做这些呢？”

连宣山慢慢转过身来?, 神色间有醉意, 更多?的是一种叫人看不清的复杂之?意, 他垂眼吸完了最?后一口烟, 云淡风轻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因为?我是你哥。”

因为?我是你哥。

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分界线，把那些模棱两可的说法, 把那些暗生滋长的见不得?光的情绪又都通通归结于了亲情因为?我是你哥哥，所以我要照顾你。

但连漪要的不是这个答案。

一身的恼怒无?从发泄，连宣山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堵回了原地，连漪眼睛猛地眨了眨, 走到连宣山面前，抬头盯着他, 两人距离拉得?极近，她反复确认，妄图从面前人的深眸中看出端倪：“真的只?是因为?你是我哥吗？”

两人就这样以极近的距离相互对视，今晚的夜色比以往任何?夜晚都要浓稠，连宣山身上的酒精味也比以往应酬回来?更加浓烈今天李老板的生日?，他确实喝了很多?。

连宣山嗤笑一声，用食指点了点连漪脑袋，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醉汉样：“不然呢？难不成还?因为?你是老子私生女吗？”

“连宣山！”

连漪脸顿时一黑，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？”

连宣山抖着肩膀笑：“是，病得?都快站不稳了。”他手臂搭上连漪肩膀，将身体重量倾泄过去一小?半，今晚白的啤的红的各种酒水在他胃里翻腾发酵，没吐出来?已经是不错的了，醉意后知后觉愈发汹涌，连宣山叹息似的呼出一口气?，“所以快把你哥帮着扶回卧室一下。”

连漪翻了个白眼：“你倒客厅地上睡得?了。”

话是这么说，但她还?是不情不愿扶着连宣山往卧室走，闻到连宣山身上的酒味和烟味，连漪再次吐槽，“臭死了。”

连宣山另一只?手抬起来?，似乎是想给她个脑瓜崩，但不知是酒醉没有力气?还?是什么，又放下了，他嗤声：“老子是为?了谁？”

“我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