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春狩,天空一碧如洗,将林间照得透亮。
“咻”的一声,枝桠间惊起一阵鸟鸣,响起呼啦啦的一阵响动。
小道上的光影错乱,全是摇晃着的树枝剪影。
几丈远的小路上躺了只白毛兔子。
一箭正中心脏。
好箭法!
这人便是赵御玄。因为受了伤,他拿的也是轻便小弓,只能射些小型猎物。譬如这只兔子。
身旁的侍从旁跑上前去,将兔子捡了回来。赵御玄撇了撇嘴,这东西实在拿不出手。
他胯下骑着马,始于林中闲逛起来。
姜白茶身旁只带了个秋穗。跟在女眷当中。这些人她全不认得。只面上带着笑意,并不找人攀谈。 ⒊2O3359402?
有人邀她骑马,她也全说不会。
唐若垣在远处见了姜白茶,他心情本就差,刺了她一句不知天高地厚。
姜白茶权当没看见,拉着秋穗离开。
“呸,什劳子的永安侯世子,凭白的恶心人!”两人走的远了,秋穗的胆子倒大了起来。以往连着大声说话都不大敢,如今倒是敢骂世子了。
姜白茶满眼促狭地看过去,秋穗红了红脸,嘀咕道:“姑娘可是在此獠手中遭了大罪了……”
“秋穗骂人之话倒是愈发精进了。”姜白茶笑道。
唐若垣因着温青菀同赵莫遇的婚事气的昨夜一整晚都没睡好。眼底都有些青黑。
他心底窝着火气,就差个信子,一点就炸。这人直接骑了马跑进去林中,连着弓箭和防身的武器都未拿。面色沉沉,黑得如同锅底。也不顾身旁那小厮的叫喊。
唐若垣在林中徘徊多时。
倏地,“咻”的一声,一支利箭破空飞来!
空中溅起了一串鲜红的血液!
唐若垣摸着脖子,这支箭的速度太快。等他反应过来,只觉脖间一阵剧痛传来。
他瞳孔因着惊吓而放大,若是这箭再稍偏一些,他就死了!
“赵御玄!”他哑着嗓子吼道。
几丈外骑马而立之人可不就是拿着弓的赵御玄。
“没想到世子竟在这儿,本王刚见了只雀儿飞过,这小奴非说雀儿太小,本王射不中。这不专门叫他开开眼呢!”赵御玄扬着眉笑道。伸脚踢了踢身旁的小侍。
“王爷箭法高超,世所罕见!”一溜马屁拍的十分跟趟儿。
“行了,把那雀儿给本王取回来。”
唐若垣捂着一侧冒血的脖子转过身去。
那一人多粗的树干上赫然钉着一只巴掌大的灰毛雀儿。那支箭已然全钉进了树干中去,雀儿的肚上正是箭的尾翎。
唐若垣惊了一身冷汗出来,如同刚从死亡边上来回走了一圈。
他紧绷着的弦一松懈下来,登时感到头晕目眩。因着失血,面色也逐渐煞白起来。
不多时,“砰”的一声,唐若垣从马上栽倒下来。飞起一阵尘土。
赵御玄翻身下马,踹了踹对方。见这人闭了眼没反应,颇为嫌弃。
他哼了一声,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。
身旁的小侍出声道:“王爷,您的伤……”
赵御玄用余光瞥了过去。这小侍吓的一激灵,颤着声回道:“……小的多嘴……”
少顷,一个肩上带有红鳞细甲的护卫从旁出现。吓得那小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王爷,死了。”
“谁死了?”赵御玄手上牵着缰绳的手顿了顿。
“光禄大夫,朱庸喜。”
赵御玄沉吟了片刻,问起:“如何死的?”
“服毒自尽。”
原本是打算用朱庸喜去试探姜白茶,没想到竟是提前自尽了。
“白姑娘可知道?”赵御玄垂目摸着身前的弓,神情难测。
“知道,死时围了好些人,不少后府女眷都被那场面吓坏了。”
“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