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了……”
“哥哥,沧月!”岑渡从门后蹦出来,手上拿着三个纸鸢,“天晴了去放纸鸢啊~”
江沧月苦恼道:“这雨下得……天晴难喽。”
“总会停的。”云渺走进屋中,“像浮霜同我讲的那般,向前看,总会停的。”
“孺子可教。”岑渡满意点头。
岑渡将茶杯递给云渺,不经意间,云渺的手触碰到了他的手。
岑渡微微愣了一下,旋即很快恢复如常。
这一个月来,云渺如同松间明月,待他亦如温风抚月,不说他待人如温阳,至少不掺彻骨寒凉。但在方才他触碰到云渺时,他才反应过来,明月之侧,总是冷的。
回过神来,他说道:“哥哥,可以教我新的剑法了吗?先前的我都练好多遍了。”
“切忌急躁。”云渺抿了口茶,“慢慢来,不着急。”
“可是我真的很急!”
他这句话一出,云渺脸上的笑变了一变,岑渡被震到一瞬。这种感觉,就像是枝上的一捧雪,尽数砸到身上,窜进衣袍里。
“这样啊。那也得等。”云渺放下茶杯。
江沧月终于看不下去,拉了一把岑渡,“这个剑法你是非学不可吗?”
“是啊。”岑渡撇撇嘴,“我想保护你们呢。”
江沧月果断松开他,坐到了云渺那边去。
雨停的的确很快,三人便前往坠月著名的揽月亭中聊了许久。
天色渐好,日头正盛。
揽月亭周围花草繁茂,空气中弥漫着淡香,令人不免心旷神怡。
雨重落前,他们等的人缓步而来。
此番与鎏阳将军沈沉沙的会面其实说得上是难得,若不是有江沧月做中间人,云渺也没那么容易能跟他联系上。
他提前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守着,避免有人撞见他们,多生枝节。
“各位可是等久了?”
三人闻声,立刻起身行礼。
沈沉沙回以一礼,坐在了江沧月身边。
“并未等久。”岑渡拘谨地笑了一下。
沈沉沙挑眉看他,直接问道:“不知两位找我做甚?我在这地方生活,堪称如履薄冰,今日出来已是冒了极大风险。”
犹豫再三,岑渡试探开口:“其实……我一直很仰慕沈公子。”
沈沉沙眼中闪过一抹躲闪,接着噗嗤一声笑了,“仰慕我什么?仰慕我年少弑母,仰慕我杀人不眨眼,还是仰慕我离经叛道?”
他刻意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话,岑渡觉得他像是故意在吓人。
气氛到了,他戏还是要演的,“这……我相信公子一定不会如此。”
沈沉沙抬眸和他对视:“这位是浮霜公子吧?其实,我听过浮小公子五岁钻狗洞,七岁与老师大吵一架,十二岁火烧尊府的壮举,倒是觉得,公子和我像是一类人。”
岑渡闻言面色大变,压低声音和云渺说:“他不是鎏阳的什么将军吗?怎么会知道我这些事啊,好丢人!”
“我劝你不要见到谁都来一句仰慕。”云渺认真道,“会吓到人。”
处理好岑渡,云渺看向沈沉沙:“沈将军美名远扬,浮镜亦有您的勇武事迹。今日约您一见,实是为了做笔交易。”
“请说。”沈沉沙略微正色。
“沈将军贡献武力,我则用计,早日让鎏阳人在浮镜不再如履薄冰地生活。”
沈沉沙笑了,“贡献武力的范畴……是什么呢?”
云渺只言:“浮镜边境常有敌军来犯。”
“抱歉。我并不能确定你一定会信守诺言。”沈沉沙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,“并且,你说的‘敌军’,似乎也包括鎏阳人。浮镜与鎏阳,注定无法两全。”
他的话在云渺意料之中,云渺继续道:“令尊是浮镜人吧?”
“嗯,那又如何?我是鎏阳的将军,断无背叛之理。”沈沉沙身体微微后仰,合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