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越寻没有回头，也没有停下脚步。

越寻只点了一杯咖啡和一盘蛋糕，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下。

明明在岑祈吟的计划中，请客的人是自己。

他不知道自己在咖啡店里坐了多久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。

家里只有他一个人，房间里属于越寻的东西基本都还在，岑祈吟竟有了越寻很快就会回家的错觉。可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，他便明白他们没有未来了。

“没事，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。”岑祈吟不禁哽咽，“你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，我希望，你能永远幸福，永远快乐……永远自由。”

Chapter81.心向往之

“谢谢。”

“你醒了？”岑祈吟将电话递了出去，“越寻的电话，你要聊几句吗？”

江怀湘稍稍伸出了手，却很快又把手缩了回来，“……不捷了吧。”

岑祈吟将电话挂断，接着对他说：“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养病，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，这是越寻的意思。”

“……我可以照顾好自己，不需要麻烦你们。”

岑祈吟摇头，“你的话太没有可信度了，每次你都这么说，但你总是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我先前说你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，没错吧。”岑祈吟难得对他语气柔和，“人总是该向前看。”

“道理我明白，可你看……晚行也没有走出那片因失去所爱之人而形成的阴霾。”

岑祈吟似乎有些意外，“你还和他有联系？他的情况比你好，至少……”

“谢谢你和越寻哥的好意，但我不会在这里待下去。”江怀湘打断他的话，动作迟缓地下了床，“……我会觉得很闷，抱歉。”

“你硬要走，我也不会拦着你。”岑祈吟往旁边走了几步，给他让开了一条路，“但你甘心死在始作俑者前头吗？”

“林辰阳已经死了，我……”

“叶明馥和纪清河呢？他们不需要负责吗？”

江怀湘忽然笑了，“如果按这个逻辑，最该死的人其实是我。”

“你为什么总是要把事情想得这样悲观？逝者已矣……”

“谢谢你，我先走了。”江怀湘微微垂头，快步离开。

他的确觉得不甘心，可他早已身心俱疲。

他无法做到冷静地思考对策，因为只要一想到跟越祺有关的事，他便会不受控地失去所有理智。

生活为什么会变得一团糟？

走在人影零星的大街上，他想。

仔细想来，如今的生活并非全无希望，可无力与痛苦都无比难以忘却。

忘记那双常含笑意的眼睛更是难如登天。

“……一切都错了，我不应该是江怀湘。”他喃喃道。

“阿湘！”

江怀湘闻声回头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，“阿渺。”

云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最终说：“换个地方说话吧，跟我来。”

“可是我想回家……”

“不行。”云渺对他的态度难得强硬，“我最后说一遍，跟我来。”

江怀湘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，还是选择了跟上云渺。

坐上云渺的车后，江怀湘轻声问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江怀湘，你真的想死了是吗？”

第一次听到云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，江怀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
“说这话你自己信吗？我理解你接受不了失去越祺，可你得好好活下去。”云渺稍稍将语气放柔，“你明白的，他也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活下去，对吗？”

“这种大道理，连我自己都能想明白，阿渺。”江怀湘苦笑一声，“你知道有句话叫‘由俭入奢易，由奢入俭难’吗？我现在的情况与之类似……贫瘠土地上忽然出现了春风，我难免，会记挂着春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