释着说:“我让人给你留条了, 让你先回家, 工作室一直有人加班,我回来她们才走。”
“那你也知道我不会走。”
“我不是也回来了吗。”
“而且, 我回家了, 你就不会回家。”
“喝醉了而已。”
云枝雪望着她,眼神像盏将熄未熄的灯,暗处涌动着某种潮湿的恨意。这种回归带来的不是喜悦,而是发酵的酸楚妈咪, 为什么当初不能直接选择我?为什么非要有抛弃的过程?
她变本加厉地索求着,像个被惯坏的孩童,对妈咪无理取闹的索取。在那些癫狂的占有欲里,她甚至刻意遗忘着:眼前这个女人, 不过是命运施舍给她的、毫无血缘关系的继母, 她一直以来受的是继母的恩惠。
孟枕月从来不欠她什么。
要是以前云景还活着, 云枝雪从来不敢提要求, 云景说是什么就是什么,她现在敢凶孟枕月, 敢骂孟枕月,敢要求孟枕月, 甚至敢绑孟枕月,简直不可思议。
她感觉自己从头到尾,每一滴血,每一个细胞都在重生了,都焕发光彩,这种改变让她浑身战栗。仿佛陈年的锈迹正在血管里剥落,吸饱了氧气,皮下生出新芽。
原来撕碎道德约束的快感,比当个乖女儿更让她血脉贲张。
孟枕月察觉到她内里的扭曲,她不知道继女内里的病因,愧疚自己对她的抛弃,“靠过来一点。”
云枝雪靠近她,鼻子一酸,眼睛泛红,咬着牙,委屈的不行。眼睛湿漉漉的,瞧着是要哭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