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枝雪站了会儿,然后,她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了孟枕月。
孟枕月接过来,她打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。许苡冰挺生气的,问她怎么联系不上。孟枕月挺想说,你怎么不担心我出什么事,死在家里呢。
孟枕月开口懒懒地说:“被这个小狗东西锁在家里了。”
“啊?”许苡冰挺惊讶,又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你后面怎么安排,还是打算休息一个月吗?”
孟枕月看着云枝雪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被锁在家了。”
“要带锁匠吗?”
许苡冰根本没听出来,孟枕月马上要说,我被继女囚禁了这种话。
云枝雪把她的手机接过来,用力挂断了,之后抵在她的脖颈处,她抓孟枕月的手臂用了一些力气,孟枕月拍掉了她的手。
云枝雪又抓了一次,孟枕月继续拿下去,两个人来来回回这样,动作特别像是在打架。
过了会儿,云枝雪像是讨好她,她说:“我知道你换了手机,你有两个手机。”
“现在一部都没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云枝雪说:“我想把自己也关起来。”
她沉浸在孟枕月身上的香气里,再也不用担心会失去她了,想到这里她的呼吸就重了。
孟枕月说:“发情了?”
以前说话对她还有克制,想做个表率,现在精神不正常了,是什么都说得出口了。
云枝雪蹭了蹭她的脖子,好像用撒娇的模式在为自己辩解,抬头,她被孟枕月的眼睛狠狠睨了一眼。
她欲扑进孟枕月的怀抱里,但是下一秒,孟枕月就给了她一耳光,扇的她脸发热。
云枝雪愣了两秒,也没有哭,而是继续伸手抱着她,于是她又挨了一巴掌。
“对。”
因为想了很久,不管如何她都想把孟枕月关起来,难改,想改,想的要炸裂了。
孟枕月掌心发热,问她:“想听我说什么难听的话。”
“你要是不开心扇我另一个脸吧。”
云枝雪牵着孟枕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闭眼轻蹭时,睫毛扫过对方掌纹。她蹭得那样虔诚,仿佛信徒亲吻神龛。
无比的依恋,那眼睛里似乎连孟枕月带给她的痛觉都喜欢。
她说:“都是妈妈给我的,好幸福,幸福的不得了。”
这些话落在耳中依然会激起震颤,但孟枕月已经不再心惊,像长期服用某种毒药后产生的抗性,她开始对云枝雪的疯癫产生畸形的耐受。她开始习惯、甚至适应了云枝雪的疯狂和病态。
少女眼里那簇雪亮的光,时而像未化的冰,时而又像淬火的刀。一下一下的刺痛她的眼睛。
云枝雪像极了所有人的最可恶最可怕的阴暗面,她放大,不知收敛,她必须做,必须得到。
真可怕。
我怎么生这么个玩意。
晕了。
是云景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。
被搞的快精神失常了。
与云枝雪朝夕相对的这些日子,孟枕月已经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是失望还是麻木。曾经那些以为触底的时刻,如今回想起来竟显得天真。云枝雪总能突破所有预设的底线,把扭曲演绎成更病态。
孟枕月认为抽她耳光没有意义,只会把自己打气,把她打爽。她直接和云枝雪拉开距离,云枝雪就跟在她身后,看着戴着脚链的孟枕月在家里走来走去。
影子拉长,漂亮的不行。
孟枕月没听到动静,回头看她,问:“又怎么了?”
“妈咪,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兴奋开心。”
“因为满足你畸形的占有欲了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贱狗。”
太好看了,像是抓着一道月光一朵玫瑰花,放在掌心,放心怀里私藏着,无人再来窥探她的美丽,紧紧的嗅着她散发出来的芬芳。
云枝雪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