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个蠢货女儿,一定会来找孟枕月,一定会来阻止她。
云景回到座位上,孟枕月问:“情人找过来的?”
云景扯了扯唇角,止痛药失效,呼吸跟着重了几分,她没有回答,孟枕月在往下翻合同,桌子上的手机响了。
云景眼睛刷的看了过去,她屏住呼吸。
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,孟枕月接了。
电话那头带着哭音,云枝雪声音断断续续,“孟枕月,你不要和她结婚,你不要和她结婚,她出轨,她劈腿,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孟枕月的话打断了云枝雪。
那边,云枝雪愣住了。
“你知道她欺负你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我想保护你吗?”
孟枕月顿了顿,说:“不知道。”
这次没有好友帮忙,没有手机没有钱,她拖着腿来找孟枕月,不爱说话不爱交流的她向路人求助借手机,拨了好几次号码,才打通了这个电话。
得到的不是最好的结果。
“你是想……嫁给她对吗。”
孟枕月看向云景,点头,“嗯……对。”
她给了三次肯定。
云枝雪想走到孟枕月面前,可是她从三楼跳下来摔到要断掉的腿动不了,她好痛好痛。
看着走近的保镖,她张着口大声呼吸,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,“所以,我才是那个笨蛋对吗?”
孟枕月不懂这话里面的意思,听着里面的哭声,她关切的问:“你怎么了?”
云枝雪语气轻轻,听不出来她此时有多痛,她再次问了一句,声音发颤,“……所以,妈咪,我才是那个笨蛋,对吗?”
孟枕月心脏有点痛。
“我恨你,孟枕月,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孟枕月朝着外面看去,黄昏将街景晕染成朦胧的色块。云枝雪的身影在车流中时隐时现,一切显得那么模糊不清。
云枝雪双手用力攥紧,有没有哭实在看不清,孟枕月眨了一下眼睛,一辆车从马路驶过,外面人就不见了,是一场视觉产生的幻觉。
孟枕月问:“你女儿回来了?”
“应该是,听说我们要结婚不同意吧。”云景笑了起来,她的笑在黄昏格外刺眼,甚至有些嘲讽,“但是,大人的事小孩子做不了主,要吃点什么?”
孟枕月视线从窗外收回来,继续看手中的合同,确定没什么问题,捏着钢笔把字签了下去。
饭没吃,孟枕月签完合同,就提着包离开餐厅,她走到车子前站定,耳畔回响着方才一句句的话。
她从包里拿出铁盒子,抽出一支烟,点燃,放在嘴里抽了一口,“什么保护我?”
很古怪,怎么她突然有种,自己的心住在冰岛多年,然后有个谁在旁边点了一把火,告诉她:夏天来了。
是灵感吗?
怎么突然有点上心。
云枝雪的长裙逶迤及踝,若不细看,根本不会发现裙摆下正蜿蜒而下的血迹。她像童话里强穿水晶鞋的假公主,每走一步都在裙下绽开血花,却还要踮着脚尖,装作优雅从容的模样。
夏日的风,吹过来。
燥热的,闷出了一兜子的腐烂味。
*
云景寻了个理由,说是把她送出去学习了,实际,把云枝雪留在了大别墅,不让她和外界联系。
自那次电话,孟枕月给云枝雪发了几次信息,云枝雪没有回,她心知,云枝雪不同意这场婚姻,也就没有再继续往下发。
婚礼由云景直接请人安排,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婚礼策划,地点定在海港,过去需要办通行证。
时间安排的比较早,放在十月,正好赶上一个假期。
九月份,开学季。
孟枕月准备前往海港,工作室的助理送给她一个包裹,上面写着她的名字。
孟枕月缓慢的拆着包装盒,外面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