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alpha不是都很看重孩子的名姓吗。”

黎微摆出一副受了大冤枉的表情。

“那是他们,不是我。”

她凑过来动作特别自然地靠在水萦鱼肩膀上,脑袋挨着对方的脑袋,一副小鸟依人模样。

“鱼鱼想要宝宝姓什么就姓什么,姓棒槌也无所谓。”

她埋在水萦鱼颈窝处依恋地蹭来蹭去,“鱼鱼怀孕很幸苦。”

水萦鱼哼哼了两声,算作一种别样的安慰。

黎微忽然说:“其实姓氏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。”

“我跟着我妈姓,omega母亲。”

“她倒是会做饭,做得不好吃。”

“我在三四岁之前不算个孤儿。”

“大概是三四岁,我没有上户口,我妈说我有三四岁了,也从来不去庆祝生日,就大约有个数字。”

“她姓黎,但我的alpha父亲不姓这个。”

“我父亲大概是姓慕的。”

“慕念那个慕。”

水萦鱼扭头轻轻地看着她,重复道:“慕念的慕。”

黎微解释道:“最开始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是最近才知道的。”

水萦鱼轻轻摇摇头,“没关系的。”

“一个名字,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。”

黎微附和道:“所以宝宝姓什么我都无所谓。”

“就连我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姓。”

水萦鱼问:“不喜欢姓黎?”

“嗯。”黎微很轻很轻地笑起来,笑得天真烂漫,又有几分顽皮的孩子气。

“当然不喜欢姓黎。”

“想和鱼鱼一起姓水。”

水萦鱼挑眉问道:“想姓水?”

黎微羞答答地往她怀里钻,“嗯。”

“和那群老东西一个姓?”水萦鱼故意这么逗弄道。

黎微嘟哝地纠正道:“是和鱼鱼一个姓。”

“一样的。”水萦鱼坏笑着说。

“不一样。”黎微固执道。

如果没有水萦鱼,他们在黎微眼里不过是一群老纨绔,身上一点本事没有,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。

黎微一向没有做慈善的耐心。

“他们和鱼鱼不一样。”

黎微哼哼着好像有一点快要哭泣的趋势。

“黎微,你干嘛?”

每次黎微要哭,水萦鱼都一副又忙又乱偏还要装得成熟稳重的模样,绷着脸凶巴巴地问黎微干嘛,最后绷不住又换上哄小孩的语气,暴露出温柔的本性。

黎微把眼泪往水萦鱼身上蹭,努力收住泪意。

“没什么。”她说,“只是好喜欢鱼鱼。”

“嗯。”水萦鱼似乎对她的情话有几分害羞。

不过也不是特别害羞,只不过可疑地迟疑了一瞬间,而后蓦然轻快笑道。

“黎微,你怎么这么像个小孩?”

像个小孩,这在水萦鱼看来或许算一句夸奖。

她其实算不上有多喜欢小孩,甚至有些厌恶吵闹的小孩。

但那都是别人家的小孩,对于黎微,对于肚子里的宝宝,她当然抱着不一样的态度。

黎微乐意让自己在水萦鱼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孩。

她又往水萦鱼怀里蹭了蹭,湿漉漉地应下,“嗯。”

这时候不远处的鼓楼正好敲响下午两点的十四声长鸣,闷闷的铁器撞击声音,如同山林中隐藏在云雾间的梵音,古老而又漫长。

“两点了。”水萦鱼在这阵钟声中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