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萦鱼:我知道,和你没关系,去多久?

黎微:不清楚,至少两个周。

水萦鱼:在门口等我。

黎微发一个乖巧点头的黄豆表情。

不到五分钟,水萦鱼拉开门站在黎微面前。

红红的眼睛,红红的鼻尖,红红的嘴唇,刚哭过,还没来得及掩饰脸上憔悴的倦容,披了件外套就赶紧下楼来开门了。

“先进来。”她把黎微从门外的寒冷中拉进门里。

“上楼吧,楼上开了空调更暖和一点,最近的暖气没那么起效,还得等节后工人返工了叫人来看看。”

黎微乖巧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上楼,路过客厅时发现原本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药袋早不在原本的位置上,应该被水萦鱼拿上楼了。

两人到二楼主卧里,水萦鱼脱下外套钻进被窝,黎微木木地站在床边,像个傻子。

“站着干什么?”水萦鱼窝在被子里瞧着她,“找个位置坐下。”

她坐到床边梳妆凳上。

“又回来干什么?”

“想和鱼鱼说说话。”

“有什么好说的?”

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,可以吗?”

水萦鱼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轻哼一声,“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再来问我的意见,黎微,你怎么这么聪明?”

黎微不敢反驳,弱弱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不得不参加的会议。鱼鱼的母亲也会参加。”

听到水浅出现在黎微嘴里,水萦鱼的反应很平淡,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早该知道,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,互相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”

“水先生是行业鼎鼎大名的前辈。”

“不用恭维她,我和她没什么关系。”水萦鱼说,“最深的关系就是她为我的诞生提供了作为alpha那方生理上必须提供的某些东西,然后和我妈一起,把我给创造出来。”

“这算什么母女。你不用安慰我,也不用说这种恭维的话。”

水萦鱼用冷硬的口吻一股脑说完一大通,发泄似的,然后两人齐齐沉默起来。

“她还有多久?”她突兀地出声询问。

“差不多半年的样子。”

“这些时间对于她来说够吗?”

“远远不够。水家势力太散太杂,这事每个大家族集团都会有的弊端。”

“你想怎么做?”水萦鱼问她。

黎微顿了顿。

“说实话,我不会生气。”

“作为商人,自然是争夺所有能够争夺的利益。”

“但作为鱼鱼的alpha,鱼鱼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。”

“说得挺好听。”水萦鱼哼笑一声,“我只是个戏子,演戏的,不懂你们这些东西。”

“鱼鱼想要我怎么做?”黎微诚恳地问道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水萦鱼直言不讳。

“水浅是我的母亲。”她自嘲地笑笑,“现在她快要死了,我却在这里和你讨论该怎么抢夺她死后留下来的东西。”

“做人总是这样的。谁也躲不开这些苍白的灰黑的事情。”黎微安慰她,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,竟然别有几分脉脉情深。

水萦鱼绵绵地靠着枕头,对她的注视回以无所谓的笑。

“可是我还是很难受。她要死了。”

“她还什么都没做,就要死了。”

“半年前我们见过一面,她还是叫我小鱼,把我看成她陌生的女儿,她和我说抱歉,用的是以前从没对我用过的温柔语气。”

“她以前见我都是冷冰冰的,好不容易有一点温柔的好转,她又要死了。”

“她死了我该怎么办。”水萦鱼茫然无助地问道。

她问的是坐在身边的黎微,但其实问的人是谁根本无所谓,她只想随便找个人倾诉一下,那人叫黎微是个alpha,或者那人叫黎轻是个omega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