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1 / 2)

硬着头皮时隽迈进母亲谢氏的吟月院,内心祈祷哥哥时彦也在。

“母亲”,时隽轻扣几下门环后推开门,视线都不敢直视房内,站在门口唤了一声赶紧垂首,余光见母亲身边站着时彦,心内一阵狂喜。

谢氏正和时彦说话,她合上账本摞起在书案上,转身向时隽走来:“究竟何事你得告假一整日,你爹的金吾卫之职屁股还没坐热,你别给他招事!”

“不过告假而已,能招什么事?”

“你还说!”谢氏站在儿子面前,看他不服气的模样气得发晕,“你是傻子吗,我说过多少遍的都记不住?”

自己夫君时世诚提着脑袋一路浴血,才到今日位置,金吾卫大将军亦算捡漏,前任刚好年岁大了主动请老致仕,时世诚凭借过往军功和对天子的赤胆忠心才得天子首肯,多少人眼红耳热暗暗看着,就指着自家出什么差池跌回原位。

这些话她叮嘱过时隽无数次,让他循规蹈矩夹着尾巴做人,可他真的像傻子似的总不能让她安宁,他爹虽没读多少书,可一点儿不傻啊。

谢氏手指在时隽肩上戳个不停:“方怀简啥事你得陪他一天?他世家出身,他爹他哥大将军,他自己翰林院榜眼,家里文武兼备,啥事得你一个小都统显能耐?”

时隽无助的目光看向时彦。

时彦会意,走到谢氏身边劝说:“母亲,您老闺蜜间还有许多事不语他人,他俩多年好友,哪能没点儿事呢”。

谢氏气道:“他们下值后喝酒,我从来不说,可方怀简好好在翰林院呆着呢,他倒是跑哪儿去了?还故意隐瞒!”

“不回家吃饭也不让人送个口信,我们等你快半个时辰!”

“再有下次,我发卖不了你,思礼思仪和他们的爹娘,我都卖个干净,眼不见心不烦!”

“这可记住了”,时彦对弟弟道,“为了你的人,你也得先考虑好了!”

都知道时隽是仗义之人,绝不能忍受自己带累他人,谢氏能想到对他有点作用的威胁也只有如此了,但愿他真放心上。

“母亲,父亲还在花厅等你散步”,时彦扶着谢氏肩膀往门口走,“我和弟弟细说”。

“让他懂点儿事!”谢氏在忿忿中出了门。毅勇侯府的大园子是时世诚见爱妻喜欢花草,花费多年时间整置的,夫妻俩多年来形成习惯,饭后一起在园子里走一走看一看。

时隽长舒一口气,筋骨都活泛起来。

“一起回吧”,时彦回望着他,“这么晚才回,事情顺利吧?”

时隽“嗯”了一声,跟着时彦出了谢氏的吟月院。

月明星稀,两个大男人没提灯笼,借着月光在小径上安静走着,除了细碎脚步声,只有路边时不时虫吟打破寂静。

时彦开口:“林三姑娘的事了结了?”

时隽道:“算吧,她是我见过的最难缠之人”。

回想她紧搂方怀简,贴在他怀中狗皮膏药模样,时隽直皱眉:“对于她,我们以后绕道走”。

时彦默然,林蓁就是极其难缠的人设,明知亲哥男主四皇子心悦时姝,偏要处处为难她,差点逼死时姝,这会儿男主尚未出场,她和时姝并无直接交集,可这本性倒是暴露得彻底。

既然难缠,对方怀简就这样轻易死心了?

时彦不信,问:“她以后不找方怀简了?”

“反正她明白世之不会娶她,以后世之也会避着她”,时隽似乎不想再提林蓁,眉毛一扬不耐道:“不说她了,晦气!”

时彦适时闭口不言。

心中却有间不容息之感。

四年前原主摔下山崖就此去了,他莫名穿来后完全没有原主记忆,既做不了武官,又得学习和了解这个时空里各种人情世故,幸好凭借前世经验,如今户部郎中做得如鱼得水。

可全家也就不愁吃穿的水平,在封建时代这种人治社会,稍有不慎便是天渊之别粉身碎骨。

譬如父亲如今金吾卫大将军,看似何等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