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,驻足片刻,到底埋着头走了?。
“你真舍得?”裴妍来到韩芷身边。
韩芷驻足在二楼窗边,望着那渐渐离去的黯然?背影,苦笑道:“总比被我牵累强吧!”言罢,她一抹眼角泪意,唤来婢子,将一个红木盒子递与裴妍。
裴妍打开来,里面果然?是一枚红宝手钏。
“就是派人回?去取这个,被他发现了?行?踪。”
原来如此!裴妍将手钏戴上,转了?转。她的肌肤胜雪,这石榴红的宝石压在她如玉的肌肤上,顿时更添光华!
她也?让容秋把自己备下的黑漆匣子端来。
“这是一些金银物事。虽说?有司马毗罩着,底下人不敢不敬,但穷家富路,有钱终归好办事。”
韩芷亦从善如流地收下。
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?。南风晃荡着车帘,露出里面佳人的身影。
韩芷撩起幂离,向裴妍点了?点头,以往风情万种的桃花眸子里只余一抹泪痕。
两个女郎相视一笑,此去山长水远,最终只化为一句珍重!
兴亡谁定苍生苦,一页青史万古愁 兴亡……
翌日, 天子下诏改元永宁,大赦天下,并?亲率群臣于城门楼迎接成都?王。
可出乎意料的, 领着?浩浩荡荡大军进?城的主帅, 却有两位成都?王与河间王。
河间王是天子叔父,论辈分算是比较高的。但从与天子的亲缘上讲, 属于帝室疏族。
此?前齐王号召天下诸侯勤王时,他虽明面响应, 实则按兵不动。待齐王拖住赵王主力, 成都?王趁乱扭转局势时, 他才假模假样地出关相助。
前几日, 他更是快马加鞭,赶在成都?王入洛阳前,也跑到京郊驻扎,企图以勤王之名, 入城分一杯权势。
城外, 成都?王望着?言笑晏晏的河间王,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不要脸, 真太不要脸了!他和齐王跟赵王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, 不见他来助阵, 眼见着?局势已定,他却腆着?脸来讨赏。当大家都?和天子一样是傻子吗?
可明面上,还得故作寒暄:“叔父奔波劳碌,自?长安千里赴难勤王, 诚可感佩。”
河间王哪里听不出讽意,只是司马家一贯皮厚,理由冠冕堂皇:“贤侄年少英锐, 而能砥柱狂澜;某虽齿长,安敢耽于富贵,不顾宗庙存亡?”
来迎驾的黄门脑门冒汗,这俩诸侯俱是手握重兵的实权霸王,他谁都?得罪不起,只好?回?去请天子示下。
天子哪里懂得这些??眨巴着?眼睛看向下首。如今朝中?主事的是淮陵王司马漼,就见他眉头紧蹙,捻着?稀疏的胡须不语。
半晌,叹道:“一迎亦迎,双迎亦迎。权藩集京,岂非善乎?”(一个是迎,一双也是迎,实权派的大王集结在京城,未必是坏事。)
于是帝都?迎来了二王联袂入城的奇景。京里不明真相的百姓对二位大王夹道以迎,刹那间瓜果盈车。成都?王看着?侧边春风得意的河间王,气?得心头滴血。
河间王却浑然未觉似的,骑在高头大马上,向百姓挥手致意。
“那河间王肥头大耳、油光满面还五短身材,真不如成都?王少年英杰、人中?龙凤!”
裴娴一边吃着?漆豆上的葡萄,一边点评诸王。她今日一早就去门楼旁的茶馆里守着?,将两位诸侯入城时的气?派看了个全乎。
“据闻,河间王领兵三十余万,虽是疏族,然兵强马壮,除禁军外,概莫能比。”裴妍提醒她,说话谨慎些?,这位大王不好?惹。
“嗨,你这里早被武婢围成铁通一样。咱们关起门来聊天。他再有能耐,能长顺风耳不成!”
裴妍摇头,无奈地斜她一眼。
“这葡萄有些?酸,难为你吃得下。”
“哎?酸男辣女,看来我这胎准是儿郎!”裴娴傲娇地抚了抚肚皮。
适时,容秋来报,宫里来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