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唤她一同接旨。
裴妍一愣,与身旁的裴娴对视一眼。到正堂时,始平已经等在那里。裴妍拿眼神询问嫂子,只见她苦笑地摇头她也不知?道发?生了什?么!
那黄门却憨态可掬,简明扼要地宣读了旨意原是皇后羊献容明晚延请成都?王与河间王的家眷,请公主与裴元娘同赴宫宴。
始平握着?圣旨,忧心忡忡。裴妍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宫宴罢了,还能比赵王那会儿更难?”
始平这才缓了容色。
下衙时分,裴该与张茂一同回?府。
裴妍趁势拿这事请教张茂。他也是这个意思:“二王平乱有功,天子例行封赏。你和公主静观其?变即可。”
裴妍浅笑:“公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我嘛,就没怕过他们!”
见张茂剑眉微挑,她接着?分析:“初入中?枢者,谁不要贤名呢?我看他们不仅不敢搅扰是非,还得装得一个比一个贤德,好?趁着?齐王回?京前,博一个好?口碑!”
张茂一愣,随即抚掌,眼里闪着?星辉:“我家阿妍要出师了!”
裴妍脸上一躁,她自?己在高人面前,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。早之前被王导与张茂联手蒙在鼓里的事还历历在目哪!
第二日,裴妍与嫂嫂始平公主联袂入宫。
这是她初次以臣女的身份拜见新后羊氏。
羊皇后端坐于椒房殿上首,一袭绛纱凤袍衬得肤若凝脂,十二赤金嵌珠花钗在烛火下熠熠生辉。这位新后与裴妍差不多年纪,眉目如画,却自?带威仪,与几年前那个温婉怯懦的小女郎大相径庭。
“始平来了。”羊后见到公主笑得热络,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裴妍,“这位便是名满京洛的裴元娘?比前几年初遇,风度更甚。”
裴妍赶紧对皇后行大礼:“娘娘珠玉在前,臣女岂敢当风度二字。”
羊后目中闪过一抹得色,管你家世如何高贵,出落得如何娇艳,不还是只能对着?皇家俯首称臣?可是,这抹得色之后,又?有掩饰不住的嫉恨都是世家贵女,凭何裴妍可以嫁给丰神俊朗的张二郎?她却只能在傻皇帝身后枯萎凋零,在虎狼环伺的深宫里苦苦求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