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(1 / 2)

“你……不去理事?”裴妍见?到他,依然心里一荡,脸上未染胭脂,却已红透一片。

可始作俑者却一派坦然:“新?婚燕尔,总要留三两天快活日子与我吧?”

裴妍啐他,色令智昏!

正午的艳阳晒得人头晕,裴妍忽而意识到什么,脸色一变:“我一早不是该与阿姊敬茶么?”

张茂的父母、兄嫂皆在凉州,唯长姐在京城。为操持婚礼,这?几日张瑗夫妇都是住在张家的。今日裴妍身?为新?妇,应当与她?敬茶见?礼才是。

“这?倒不急。”张茂莞尔,“我阿姊你还不知么?最不耐烦这?些规矩的。她?昨日也累着了,刚姐夫传话来,说人还没?醒呢!干脆哺食再见?吧!”

啊!裴妍捂嘴,还有?人比她?更贪睡!她?不觉笑起?来,打?心底更喜欢这?位率性?而活的大姑子了。

二人正说着话,听雨来禀报说,家里的掌事们?来与新?妇见?礼。

裴妍瞥了张茂一眼,见?他朝她?点头。裴妍心里有?数。

二人入正堂高坐。底下十来位掌事婆娘与裴妍见?礼,又奉上钥匙与账簿。

裴妍却分毫未动,端正地?坐着,声音不疾不徐:“诸位都是长嫂留下的得力人物。我未归家时,全赖诸位操持,府里才能井然有?序。而今我虽入府,到底年轻,此后庶务尽管循着长嫂留下的旧例来,我没?有?二话的。”

那些掌事婆娘原都是贾氏留下的心腹,本以为一朝天子一朝臣,二房当家要大换血,也做好被裁撤的准备,甚而想着后面要怎么闹事儿、怎么使绊子。孰料这?新?妇丝毫没?有?揽权的意思,账簿、钥匙一概不碰,又原封不动地?还了回来。

她?们?面面相?觑,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。有?假惺惺地?上来恭维的,裴妍却不耐烦她?们?,交代几句场面话,便把人打?发了。

接下来才是她?要见?的。

原来,张茂一直秉持亲兄弟明算账的信条,长房留下的那些管事只管公中份例,二房的吃穿用度,自有?一班人马。

如此,他用的便宜,也省得与长嫂起?冲突,让长兄难做。

于二房管事而言,裴妍便是正经的主母了。几个婆娘送上账簿与钥匙后,还战战兢兢地?与她?磕头见?礼。

裴妍坦然受之。钥匙她?收下了,至于账簿却一概返还了去。大有?既往不咎,以待来日之意。

待诸人退下,裴妍一下子泄了气力,让容秋与她?揉腰。她?昨晚被折腾得腰酸背痛,如今一坐又是半日,早受不住了!

张茂却给听雨使了眼色。于是听雨麻溜地?拽着容秋出去了,还贴心地?给二人关上房门。

他甫一靠近,裴妍就往旁边挪了挪,小声嘟囔道:“别来撩我,身?上还疼呢!”

“方才还说不疼,怎么这?会又不舒服起?来了?”张茂脸上闪过心疼,轻手?轻脚地?揽过她?:“是我不好,昨夜没?控住力道,害你受苦了。”

裴妍脸上一燥。她?也是头一遭历事,不知他所说的“力道”,比之旁的男人,到底算大还是小?哎,她?想了想,还是得尽快请裴娴过府一叙才好。她?有?太多事要请教了!

腰后一暖,一双温柔的大掌在她?的酸疼处揉按起?来。裴妍顿时舒缓不少。

“你还会这?个?”

“以往在军中,跌打?损伤本是常事。军医有?限,我们?自己多少会些,也能互相?帮忙。”

原来如此!想到张茂从前与她?说过的军中生活,她?又心疼起?他来。

身?后的那只大掌被她?捉住。

“好多了!”她?回头亲了亲他,却莫名又加了句感慨,“不是每个男子都会上战场受你这?份罪。但几乎每个女子都要受床笫之苦、生育之痛。这?样算来,还是我们?女子命苦些。”

这?……

“阿妍受苦了。”他再次干巴巴地?道,想到他昨夜将将让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