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不让你与外男说话呢!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张茂爱吃醋不假,但也没有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。她没有过去,不过是因?为长大后?,与司马睿交集渐疏,没那么多话可叙罢了。
张茂老远就看到司马毗,又见裴妍与他一道?过来?,脸上八风不动,只背于?身后?的手紧了紧。
“伯昭来?了!”司马睿高声与司马毗寒暄。相比张茂,他与司马毗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自然更为熟稔。
“难得我们几个还能聚在一处,却是要分别的时候。”司马毗可惜道?。
张茂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。这圈人里,除却张茂,皆是总角之?交。
司马睿脸上露出怅惘的神色。想当年在东海王府,他领着司马毗与裴妍一起读书玩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如今嫁人的嫁人,就藩的就藩,再聚无期,他不禁有感而发:“今兹一别,会期难卜!浮生未歇,可期再晤?”
这话悲意太重,引人伤感。
“阿睿哥,此去兴许有别的际遇也未可知!”裴妍劝慰道?。
“元娘所言极是!悲莫悲兮生别离,乐莫乐兮新相知。”王导轻摇羽扇,“来?日方长,大王何故作小儿女?态?”还有一句没说,竟连个女?子都不如?
司马睿赧然,赶紧朝诸人拱手:“是我着相。此间诸君必皆安好?。后?会有期!”
张茂郑重还礼。
司马毗则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?:“待你安顿下来?,记得来?信。若有闲暇,我定去琅琊寻你吃酒!”
司马睿眼中闪过一抹暖意,点头应下。
此时,车队已整顿完毕。虞妃登上马车。那胡女也由侍女?搀扶着上了另一辆车,乳媪抱着阿绍紧随其后?。
临行前,那胡女?掀开车帘。她的身侧忽然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来?,正是阿绍!看到裴妍,他带着碧色的眸子亮了亮,开心地笑起来?,挥舞着小手与她作别。
裴妍一怔,随即回以浅笑。
风沙起,车队缓缓启程。尘土飞扬中,司马睿的身影渐行渐远,最?终消失在官道?尽头。
前情种种,余下三人皆无话可叙。
裴妍一抹头脸上的灰尘,蹙眉,回去她要赶紧洗沐!
“世子自便?,”张茂朝司马毗拱了拱手,“内子身体?不适,某与内子先回了!”言罢揽过裴妍的肩头,朝自家牛车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