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濂拿出信纸, 木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,双手紧绞着衣角,眼神中满是?期待与不安。
“二爷, 我突然记起一些事,好难过,真?的好难过!求求二爷别?抓我好吗,这是?我最?后的请求。我一定好好的, 学会一个人活!”
内容断断续续的,感觉不大连贯, 像是?在极为不稳的状态下着急忙慌写下。
张濂念完后皱眉:“这丫头是?不是?太卑微了些?她为窦公子付出那么多,最?后心?寒离开,留下的信里既不是?控诉也不是?叫屈, 而是?求他不要抓她, 她难道?不知道?,窦公子如今四处找她, 是?因为舍不得吗?”
木蕙眸中泪花闪烁, 冷笑道?:“谁知道?他是?舍不得还是?面子上过不去?若不是?他没能?让观沅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在意或在乎, 她也不至于这样。”
张濂眼中闪过一丝黯然:“那,这……这信你真?不打算交给窦公子吗?”
木蕙想了想:“原本我怕那傻子写一些什么她原谅二爷,不是?二爷的错,离开只是?想成全碧心?她们这样的傻话,但如果只是?这几?句的话,其实也没什么。不过,她既然不想要被二爷找到, 这几?句话效果估计不大,也太便宜了他,我再帮帮她吧。”
她说着拿出另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来?, 递给张濂,笑眯眯道?:“我知道?张郎中很会模仿人的笔迹,帮我照着这个样子重新写几?句话好吗?”
张濂很是?为难:“这,这样不好吧?”
木蕙软言求道?:“都说医者仁心?,这都是?为了救人,你希望观沅被他找回来?,然后关在房里郁结致死吗?求求你了张公子,帮帮她吧!”
张濂红着脸,又叹口气,只得接过纸来?,木蕙念一句,他写一句。
等他将信写好,递给她,面露不忍:“你这样做,窦公子他得多难过啊。”
木蕙接过信,嗤笑一声:“难过?真?难过就好了,只怕是?一时不适应,等过阵子有了新人,哪里还有空想这么多?”
张濂摇摇头:“我倒觉得,以窦公子的性格,他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观沅姑娘。”
木蕙抬眸看着外面大雪纷飞:“谁管他呢,我只希望观沅能?好好的,也不知道?她带没带银子,一个人能?不能?撑得过。”
张濂也看着外面轻轻叹气:“是?啊,她身上寒毒还没清完,希望她能?熬过去吧!”
回到府中,木蕙并没有直接将信交给窦炤,而是?去了废院。
她走到书桌前,轻轻抚摸着观沅留下的笔墨纸砚,心?中满是?酸涩。
然后,从袖中取出那封信,放在了那一堆纸的最?下面,悄悄带出一点角来?。
若二爷回来?,他会看到的。
整整三个月,窦炤马不停蹄,调集了太子手下最?精明的侍卫和探子,将观沅的画像和特征详细描述给他们,要求他们全城搜索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?的角落。同?时下令全城张贴告示,重金悬赏关于她的任何线索。
为了扩大搜索范围,他还联系了上京附近各大城市的客栈和茶馆,要求他们留意是?否有符合观沅特征的女子入住或停留。
在流连各城市的乞丐和流浪者中,也安排了探子,希望借助一切能?利用的力量,更快找到她的踪迹。
他自己也没闲着,每日穿上便装,走访上京的的每一个市场和街巷,穿梭在人群中,仔细观察每一个与观沅相似的身影。
他都记不清自己已经拉错过多少女子,说出过多少对不起。
这辈子他窦炤都没想过,有一天会这样频繁地向?各种陌生人道?歉。
可是?没有用,怎么做都没有用,任他喉咙说干,眼睛望穿,也找不到一丝关于她的踪迹。她好像就此人间蒸发了一样,连一根头发丝的线索都没有留下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窦炤的心?情越来?越紧绷。
他很清楚,时间越长,能?找到她的机会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