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炤看着观沅,根本?听不见?穆明微在说什么。
他想去摸摸她的脸,手指微微颤抖着,却?怎么也不敢真正触碰上去,好?像那是?一个?虚幻的气泡,碰一碰便碎了?。
那双曾经无数次乖巧凝视过自己的眼睛,此刻紧闭着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,宁静而安详,却?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遥远。
“阿沅……”窦炤再次低唤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恳求,像是?在呼唤一个?遥不可及的梦。
然而,观沅没有回?应,只是?静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整个?世界都与她无关。
长宁在一旁实?在看得揪心,上前将他拉起来:“好?了?好?了?,先救人要紧,有什么话等她好?了?,我们?明天再来问,走吧!”
他硬拉着窦炤离开。
已经走出?南风馆好?远,窦炤还是?没能从观沅失忆的震惊中?缓过来。
“她们?骗我对吗?她明明什么都记得,为什么说她失忆?”
观海壮着胆子道:“其?实?见?到观沅后我也觉得有些奇怪,按理说,三年前她对您已经恨之……咳咳,总之已经不大跟您说话,没可能三年后您什么都没做,她便突然对您这样热情了?呀。我一直对她这样的态度百思不得其?解,如今看来,确实?有可能失去记忆,而且失去的正是?跟您在一起之后的那些记忆,要不然,她是?不可能对您这么热情的。”
不唾你一脸已经很客气。
窦炤眉头皱了?起来。
长宁忽然一拍手掌道:“对嘛,这就解释得通,为什么她跟穆姑娘对待我们?的态度截然不同,她根本?忘了?你曾经对她的伤害啊!”
然后又摸着下巴,“这下可就麻烦了?,如果她根本?不记得你跟他的事,那你要以什么名义带她回?去?真将她当?做逃奴吗?这样的话你们?俩岂不是?要重新开始?”
“我倒觉得这是?件好?事,”观海发表看法,“毕竟她跟二爷的记忆并不美好?,失忆了?还有可能重新在一起,等她真想起来,怕是?看都不会看我们?一眼。”
长宁一副惊讶状:“真……这么严重吗?”
观海瞟窦炤一眼,本?想说这还算保守的,但看着窦炤的脸色,后面的话实?在不敢说出?来。
“有酒吗?”窦炤淡淡道。
长宁只要长叹一声:“有,窦公子要喝酒怎么能没有呢?去,再来几坛好?酒!”
两人又一次在小院中借酒消愁。
长宁看着窦炤有几分醉意的样子,忍不住问:“其?实?我有一点不明白,这个?丫头到底哪里好?,值得你这样为她伤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