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炉塞进他掌心,转身要去添炭。
“站住!”笔杆突然敲在砚台边,溅起几点墨星。
窦炤瞥见?少女冻得?发红的指尖,眉头拧得?更紧:“大半夜不回去睡觉,在院里乱晃什么?”
“奴婢,奴婢正要离开,听见?炭火噼啪声,怕火星子溅出来。”观沅绞着衣带,目光飘向案头凉透的茶盏。
自打二爷开始上次咳嗽带血之后,他便时?常这般枯坐到天明。
窦炤冷笑一声,朱笔在棋谱某处重重圈画:“倒是会找借口?,既这般清闲,去煮壶姜茶来不许加红糖,要桂花蜜。”
观沅眼睛倏地亮起来,提着裙摆就?要往小厨房跑,忽听身后传来轻咳:“把斗篷系好?,慢着点,摔进雪堆里可没人捞你。”
铜吊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蜜糖裹着姜汁的甜香弥漫在茶房中。
观沅托着腮看火苗舔舐锅底,忽然听见?院中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“二爷!”
冲进书房时?,窦炤正艰难爬起来,想继续捡拾掉在地上的棋谱。银狐裘滑落在地,单薄的中衣被冷汗浸透,贴在他清瘦的脊背上。
观沅慌忙捡起狐裘给他披上,指尖所触一片冰凉。
“姜茶煮好?了吗?谁准你跑来的?”窦炤拂开她的手,苍白的脸上泛起愠色,“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