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?的婢女们又不知怎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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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还在下。

附近只有三三两两的侍卫来去,那些官员的大?帐里都亮着灯,这种?天气,谁也不愿意出门。

身后?的伞悄无声息地撑了过来,姜昙回头看,是一个脸生的护卫,不论她走到哪,护卫跟着到哪。

明处就他一个,暗处或许不止一个。

姜昙于是寻到一片山坡坐下来,这里看不见人的影子,正?好?无人打扰。

苏州少见雪,遑论这么大?的雪。

姜昙坐在那里冻了许久,将自?己发热的头脑也重新冻得冰凉,才起身往回走。

因?为是在腊月,天黑得格外早。

姜昙有一下没?一下踢着脚边的雪,忽然像是踢到了什?么,前方有黑乎乎的东西卧在雪地里。

她下意识就回头找那个护卫,奇怪的是,护卫却不见了!

心中?生出一丝慌乱,姜昙拔腿就跑,地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却跳了过来,仰面将她扑在地上。

狼犬,是那只狼犬!

她想起陆府里狼犬被牵走后?回过头的眼神,还有她在大?帐里看到外面它的眼神。

这只狼犬记恨她!

意识闪过脑海的一瞬间,狼犬低头咬上姜昙的脖子,她向后?躲开,却仍被狼犬咬住了手臂。

姜昙奋力和狼犬对抗,然而这只狼犬每日以活物?喂养,有时?是一只鸡,有时?是一只鹿。

一个成年人的挣扎,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?么。

更何况姜昙手腕无力,根本抵抗不住。

会死在这里吗?

姜昙浑身颤抖起来。

这时?脖子一热,浓厚的血腥气打湿了她的衣襟,高大?的狼犬倒在她身上。

头顶上是陆青檐苍白的面容,他推开狼犬的尸体?,朝她伸出手:

“阿昙,起来。”

难怪护卫走了,这附近一定?有陆青檐的人,还有他的狗在此守着。

半天不见她有反应,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。

姜昙勉强站起来。

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狐裘的女人过来,她冷冷看着自?己:“她发现了我们,陆庸,杀了她!”

宫里的女人。

能伴驾冬狩的女人,不是公主就是后?妃,可皇上最大?的女儿才十三岁,这不是公主。

地上的狼犬还未死透,看到主人,呜呜哼叫着,十分委屈。

陆青檐抽出它脖颈上的长剑,面无表情又刺了一剑。

狼犬咽气。

抽出剑时?的血溅在地上,打湿了女人的狐裘,女人后?退几步,愤怒地说:“陆庸,你”

陆青檐将剑收回腰间:“娘娘还是回去好?好?想想,该怎么为皇上诞下一个皇子。陆庸有伤在身,不宜久站,先告退了。”

劫后?余生,姜昙手脚发软。

陆青檐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,揽在她肩上的手渐渐脱落。他们两人,也不知道是谁撑着谁走。

陆青檐开口:“为什?么不说话?”

“说什?么?”

“就没?有想问的?比如……我怎么与?后?妃有联系,我们两人是否有奸情,方才又在筹谋什?么事?情。”

姜昙想说“与?我无关”。

可是最后?她张口,问的却是:“为什?么要杀乌雪?”

直到这只狼犬死去,她才想起来它叫乌雪。

名字取得很好?,可见是认真想过的。陆青檐应该很喜欢它,又是从小养到大?的,府里的下人尊它为犬大?人,就连邓显也不敢随意招惹它。

一条在陆府里,几乎和陆青檐同等地位的狗,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被他杀了。

“你傻了吗?”陆青檐说:“不杀它,你就死了。你若死了,我……”

他彻底压在她的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