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(2 / 2)

眼直面师长。

李詹又补言∶“不管是相助抑或其他,你如今要去四海棋会,需得明辨主次,同辈之中,犀霜与你的棋力最为接近,你也钻研了青渚的棋谱七八年,切记只有成为国手,垂范北周,才能恣情地与天下能士对弈。”

聆此教诲后,连秦嚣杂的心跳慢慢地,不再无章失序,是啊,长久陪伴他,指引他向前的,惟有纹枰而已。

思绪虽未完全安宁,心内却已经接受了这番劝诫。

他应当更专注于下棋,别再无端外骛。

落花有意

时日流转,秋末冬渐。

连秦打谱更为频密,伏在楸枰上的时间也更久了,时常修习到叁更,甚少进食,若是赶上堂授,则另自腾空与犀霜研棋,其余时候闭门不出,他平日就严于律己,备赛更是变本加厉,楸枰边堆满各类棋谱,两耳不闻窗外事,过得像苦行僧。

犀霜头一回见识,也被迫就着他,有时连壶热茶都来不及泡,就得回到榻上跟他接着复盘,腿都坐麻了。

比听释摩老头念经还枯燥,真是苦不堪言。

自从李詹到来,早前抵京的诸宗大派,?r都的勋贵时有来访,除了想拜会东山高卧的前国手,深孚众望的少年天才连小侯爷,青渚的遣行使,以及传闻中沧派为起衅京师派,逾矩所荐的女子棋手,也皆受瞩目。

外间日日车马盈门,都被棋社婉拒,他们师兄正是刻苦的时候,不能总让他操持这些。

连秦自然由着他们,他近来还要听李詹详析诸派,难置余暇,犀霜也被李詹邀来旁听,以便合适的时候给连秦陪练,棋社中不少人敬慕前国手,看双璧俱在,原本也有那么四五个,会自己寻个位子安静待在一边,不打扰他们。

包括云荇,她似乎从没缺席过,却总是坐在角落。

然而高手之间的实战局庞杂晦涩,且是李詹专为连秦所授,一堂下来,不间歇地从早熬到晚,别说其他人熬不住,就是犀霜,待到入暮,也赶紧借故赶回庆安寺。

除了云荇,只要李詹讲授涉及诸派,她便与连秦一样,伴着晚星回寝,月色斜照着二人从不交迭的身影,她有时走在前,有时在后,走在他后面时,前面的人会脚下生风,越行越快,云荇一次也没赶过上去,再到翌日,他的步伐又会恢复如常。

不上堂时,连秦永远在研棋,云荇亦如是,但她偶尔会从偏门溜出去,不知做甚,还不带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