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停了停,忽然松开我的手,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,随随便便把盒子丢给属下,就那样直接戴在了我的手上。

超亮的戒指。

仔细一看和他手上的是一对。

“……我才走了一天,这是干什么啊!!”我崩溃大喊,“我才走了一天啊!大哥脑子真的有问题吧?!”

不知为什么,分明正在被骂,大哥的神色却轻松了不少,以欣赏的目光开开心心盯着交握的手看了一会儿,突然莫名其妙蹦出来一句:“铃奈,我爱你。”

然后看也不看一旁独自撑伞的前任妹夫,柔声说:“回家吧。”

就用铁钳一样死死攥着妹妹不肯放手的手臂,硬是半搂着她,强行把浑身湿透的妹妹、日后的妻子抱进了车内。

直到汽车启动,车窗外男性高大的身影被远远甩在身后,我才终于松懈最后一口气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听见的问题。

“孩子的名字,叫竹怎么样?”

我狠狠瞪他:“都说了近亲生子会出问题的!”

“……铃奈不想就算了。”青年失落地垂下眼睛。

“反正又是骗我的,回去之后大哥又会擅自替我决定吧。”

“我不会…再欺骗铃奈的。”

从给妹妹戴上戒指就一直很开心的兄长温和地望过来,用佩戴成对戒指的指尖轻轻抚摸我的脸:“身体、湿透了。会冷吗?”

我心气很不顺,一个劲瞪他:“大哥难道觉得我不会再离开吗?”

“我会找到铃奈的。”

俊逸出尘的青年微微笑着,露出既纵容又温柔的熟悉神态,仿佛年少时看透幼妹任性本质的那个少年,轻声安抚,“无论逃到哪里,我都会找到铃奈的而且。”

笑容擅自拉大。

我从来没见他这样开心。

“而且,铃奈现在是我的了。”

他倾身靠近,在极近的距离忽然停下,顿了片刻,才谨慎而迟疑地问:“可以吗?”

鼻尖嗅到幽苦而暗藏清甜的沉香。

呼吸交错,睫毛颤动间清晰望见重叠相似的眉眼。

“不可以。”

兄长又忍不住笑了,“不可以吗?”

“不可以!”

“真的不可以吗?”

“反正又会自己…唔、嗯…都、说了…呜……不行了……”

“可、铃奈…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……”

身体不知不觉发热,残留雨水被西装吸水的面料分担半数,双手十指相扣、对戒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。

水声错落击响车窗。

后脑枕在柔软车座,被迫仰颈接受血亲兄长掠夺的吻,唇舌被温柔入侵,发不出半声抗拒。

过于温和、又太具侵略性的方式,仿佛正是对日后生活的预示。

我的心、早就已经像落进蛛网的猎物一样,被牢牢束缚住了。

“铃、奈…”兄长低低地、渴求而动情的凝视我,“……喜欢我吗?”

驶向归处的车上、氤氲熟悉得像是刻印的伽罗沉香。

“……讨厌。”

我偏过头,任由已经狩猎成功的猎人一遍又一遍逼问,从始至终、都只给出一个答案。

“我最讨厌大哥。”

真的…很讨厌。

这个人,凭什么所有东西都能得到啊。

我很讨厌他。应该很讨厌他才对。

肆意索取、肆意玩弄,肆意控制,随心所欲将我的一切都搅弄得面目全非,这个人

啊啊、居然是我最喜欢的人。

我果然太蠢了。

“……不要讨厌哥哥。”

兄长仍然固执地吻着我,像要把每处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印上自己的痕迹,漂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过来,距离近得过分、倒映我的虹膜,叠成朦胧交错的暗金。

那颜色十分美丽。

像是那个天气晴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