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直手指,碰到了岑弘光的手背,在上面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,暧昧不清道:“这样大的事,公公竟不知么。”

新奇的触感转瞬而逝,这次他倒是真的乱了一瞬,衣袍被凌乱的脚步卷住,他忽略掉突然沉重跳动的心,低声道:“殿下尊贵,殿下不知,奴才自然不知。”

沈薇了然,岑弘光愿意为她透露这些,是她没想到的。

毕竟她和岑弘光非亲非故,甚至不在同一阵营之中,岑弘光竟肯为她点明一二。

宫门到了,沈薇收回手。

她道:“公公有过人之能,连走路都比旁人稳些,不知日后本宫是否还有荣幸,让公公再陪本宫走上一段?”

岑弘光直起了腰,他个头不低,不刻意低头弯腰俯身倾听时,给人一种压迫感。

尤其是被他的眸子擒住,就好似野外被野狼盯住的兔子。

可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,她一样是狩猎的,即使在途中遇到了其他的猎手,她也只有同行和撕咬两种选择,不会屈服。

051|时逾与时逐

裴弘光轻笑,那笑声轻到,若不是他面上笑意犹存,沈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他没有正面回应,而是再度低下了头,道:“时候不早了,请殿下上车。”

沈薇抬脚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,她一脚踏出宫门,却似不经意间回头,往楼弃停步的方向瞧了一眼。

她这一眼看得匆忙,两人连视线都没对上,沈薇便回头向马车去。

有下人扶着上马,估摸着离的远些了,裴弘光也很难注意到她在看谁,沈薇才的视线才又寻着楼弃了。

她倒是有几句话想对楼弃说,总归她这一趟要回万宁侯府了,不似在宫中胆战心惊,他大可寻个机会出宫去,他自由了。

隔着一道宫门,沈薇无法用言语传递,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楼弃一眼,恍然间,许多记忆填满她的脑海。

离开静安寺那日,她也是这样看柳宴的,出嫁时,她是这样看父亲的,母亲离开那日,她也是这样站在马车上,回头去看母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