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步。
「狄將軍,且慢。」
清脆的一聲,混在錢家幾位大爺的叫罵聲中,極其清晰。
剛跨上馬的狄英軍聞聲望來,見到是名陌生女子,眉心蹙起,可還是給了回應:
「何事?」
「何以將軍砸了招牌就走?」不只狄英軍注意到杜丹,錢家幾位也因而熄了聲音。幾位富貴爺們看著杜丹越過眾人往前走,沒人明白她想做什麼。
杜丹直接走到離馬三五步距離的地方,抬頭看向在高壯馬兒身上幾乎像座小山般男人。
「莫非本將軍還得給理由?」狄英君板臉冷哼。意外沒在這女子身上瞧見半絲害怕情緒。她甚至還朝他揚起笑容,教少將軍心裡一陣怪異。
「若將軍能為我解惑,再感激不過。」杜丹甜甜一笑,接著道:「我剛才也在旁聽了經過,就是錢家下人嘴上有挖苦,然而幾位兵爺把人打了,不也是一報還了一報?」
「再者實情非一報還一報而已,兵爺們砸了鳳臨不少杯盤桌椅,壞了貴客興致,所賠銀錢全叫錢家吃下。依我所見,這些損失做為下人言行不當的賠禮亦是足夠。但將軍來後,不先理清這些,反倒多砸了塊招牌,婦人卻是不懂,將軍現身後,錢家可沒人與將軍有過半句不敬。將軍補上一槍,是為了已打人砸店報完怨的兵爺們,還是純粹將軍想砸便砸,不需理由,老百姓受下便是?」
馬上的狄英軍擰緊了眉。
「婦人好奇,將軍砸招牌是否真不需理由,是否官員們壞了民間財物,百姓們沒得追討,只能吞下?」杜丹又笑容可掬地補上一句。
聲音清脆,態度綿軟,卻擲地有聲。
現場再度靜得銀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響似,錢家幾位爺背脊一陣發麻,卻極力壓下心中興奮,不去插話,讓杜丹發揮。
杜丹沒指責對方不是,也不詭辯,只把情況理白,問道理。
在她話中,甚至直接將錯處劃到錢家這邊,將財損說成賠償。也因如此,狄英軍現身後的動作,便與前面衝突脫勾。
狄英軍擰著眉心,自是聽出來杜丹話中的陷阱。
若他認定錢家有錯,錢家人被打了,財損也認賠了,自己再多砸招牌,便顯無理霸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