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問教谷大爺蹙眉。
都是盛陽男子,先前三日一輪,多找些事忙也就過去了,而今六日一輪,確實憋得難受。
他抬頭看向桌旁二人。
錢清貴又道:「丹兒身子,大兄最清楚,能或不能,大兄發話,二兄和我才能安心。至於丹兒願不願意……咱們幾個都不可能強迫於她。」
「能不能……她體內陰毒最能行房事,倒沒不能……」說到這兒,大爺蹙眉看向申屠冺。「除去你,在她習慣前,申屠走不得後庭。」
錢清貴也看向這位……的下體。
想起過去聽大爺提醒房事時,說過二爺尺寸問題,不過給褲子擋著,瞧不出所以。
申屠二爺:「……」
不知該驕傲還是該失落……
大爺將畫冊闔上,丟進木箱子裡。
「老三畫本先留我這,若有其他再帶來。多陽一陰的房中術我瞧過,與行房事相同,注意潔身、注意別拉扯出傷口,此外無害,丹兒那兒若應允,還得循序漸進,不可一下太過。我今日過去醫館準備些東西,申屠、老三你二人三日後早上過來……」
還得出門幹活,大爺事情交待飛快,另二人聽完應下。
入了同一道門,一直以來,為了同一個女人操心、喜怒,因她傷重,擠在一塊起居、商議……
不知覺間,三人相處已見默契,生疏幾不復存。
*
朗朗晴空,承天大殿。
各式神獸模樣琉璃飾物,龍繞柱,鸞鳥駐垂脊,壁上百獸圖,圖中一仙人是唯一人形模樣生物。
皇宮大殿壁畫飾物盡顯大翼信仰,神獸牽引的國度。
然神獸於心,隔在一層迷霧後,世間不過凡俗。退朝後,凡人百官魚貫從大殿退出來。
東方穆謹在其中。
東方丞相落後人群些許,較晚從殿中出來的他,腦中想著適才幾位官員報上的事,思量著之後的處置安排。然走出一段路後,有人叫喚攔路。
「東方大人。」
相爺抬頭,見到一著深紫官服,腰繫六品彩絡的中年男子朝他過來。
「沃大人。」
沃宗耀來到東方穆謹面前,欠身一禮,笑道:
「聽聞大人剛完婚,雖是遲了幾日,下官在這兒祝大人與夫人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。」
東方穆謹微笑。「承情。」
「相爺大婚,沒能吃上一杯喜酒實在遺憾。」道賀完,這位又道:「一直以為大人是與方大人家結的親,下官都備好禮要過去祝賀,卻沒想方大人家是與劉大人家訂的親……咳,宗耀差點就鬧了笑話。」
相爺笑容淡淡,聽著對方說話。
沃宗耀再說:「沒收到帖子瞎猜測著實是宗耀不是,來與大人告罪。卻不知相爺夫人是哪家閨秀?就是沒發帖子請吃酒,下官禮也要送上一份不是?」
「沃大人有此心意已經足夠,若要喝酒,擇日再請大家喝上一杯。」
「相爺誤會,宗耀可不是來討酒喝。」這位急忙搖頭。「只是……只是下官聽聞大人不是娶妻,而是入門,且做了小……咳,當然其中定有誤會,只是下官見不得有人背後胡言,來請大人闢謠。」
沃宗耀正氣凜然一禮。
「聞奸佞小人造謠相爺成親非娶妻,而是入了民間妻門做小。小人著實可惡,宗耀氣不過,來求大人闢謠,嚴懲妄言兩舌之人!」
中氣十足一句。
不知覺間,路上許多人停下腳步,往這方向關注。
不說沃宗耀這一喝,聲音不小,早在他開口喚相爺的第一句,已經有人注意。
原因無他,姓沃的背後主家,與東方家互有嫌隙,是為政敵。
於是他這一喊,目的相當明確了。
為當今丞相,又是東方家嫡長,東方穆謹婚事怎可能沒半點風聲?只是相爺大婚,是皇上准的假。中間細節不知,再如何匪夷所思,丞相婚事肯定是皇上點了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