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秦厚土似乎不知你我關係?」

她想起信上,秦厚土提了相爺,提了將軍,就是沒提六王。

「是不知。」

「你可知現下外頭,穆謹和英君入門之事傳得熱烈?」怎就獨少了他?

咱們妻主有些被搞胡塗了。

三侍入門辦得低調,這事一直隱著。直到前些日子,在鳳臨遇上那怪人大聲嚷嚷,才給傳開來。

世上沒不透風的牆,能預料到這日,奇的是那人嚷的是穆謹,英君卻與之一併傳開。

相爺和將軍共侍一妻……驚訝、嘆息、好奇、強作鎮定……

她與農官們相處時,正好見證了各種複雜情緒,可同時心裡奇怪。

四爺、六爺都給傳開了,中間空的五爺是咋回事?

「氏族子弟婚事,要對族裡交待,人多口雜,難免將話傳出去。」五爺說。

「那你……」

「誰敢?」

五爺脣角有笑孤,輕輕二字,隱含的肅殺之氣教杜丹心顫。

「……」是呀,誰敢?

皇族婚事隱而不宣,已是態度。

東方家和狄家可不是三流世家,族裡嫡系代代伴君,皇上一個眼神都能揣摩出九分意思,別指望他們會做犯禁的蠢事。

往高說,國師超脫,他的考量與決斷只需向皇上說明,誰都怕多話會壞了他的佈置安排。

往低說,拜堂前,那雙異色瞳可是掃過全場,一個不落。

權位越高者,越是害怕國師異能。

那日前來觀禮者,無不是人精,於是六王入宅至今,除去觀禮之人知曉,就是東方家和狄家氏族裡收到的消息,全缺了這位存在。

「什麼該說,什麼能說,那兩家人自會掂量。」他道。

**

作者的話:

更遲了,這兩天思緒忽然有些難集中@ω@

下面會走五爺線。

--简体版--

原本无助的痛,心里的恨,乃至对未来的迷惘,随着跟随杜丹时日越久,皮氏心给稳定。

适才适所,她相信在杜丹身边,自己能不受礼教束缚,没得非要出嫁从夫,即便是父母双亡的孤女,亦能挣出自己的尊严、底气。

眼前这位,一活生生榜样。

在杜丹到处奔波忙活时,六王也回到仙隐宫处理公务。

用不着上朝的国师平时像个宅男似,可该干的活、该知晓的事,这位仍是一件不落。

他坐在书房案后,闭着眼,听底下人报告入冬至今各地气候,以及因大翼地广而晚了些日子统整出来的诸多数字。

今年北边粮收得少了。

藏、户两州早雪,翼州北边雪况更是严重。

南边还算稳定。

兑州临海三县雨成灾。

他沉静地听着报告。

听完一拨,又来一拨,以为事完,内侍来报,又有人求见。

这次来的是秦厚土。

“参见王爷。参见国师。”秦厚土一进书房,先是跪下行了大礼。

“起来说话。”轻轻一眼,曲祯逸眼皮再度垂下,声音淡淡。

“谢王爷。”

秦厚土爬起身,理了两下衣袍下摆,再度一揖。

“微臣前来禀报,杜夫人所提意见,臣已交付司中讨论。”

“反响如何?”

“约三项可行,杜夫人所说的无不是控温之法。”

“说详细。”

“是。杜夫人手下农人用的是暖棚之法,造炉及埋铜管线,烧草木或碳使温度足够,即便严冬,可出春菜。”秦厚土仔细道。”二是埋肥,肥能暖土,三是造墙布网挡雪,雪不覆地,耐寒的苗能过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