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说只要再等上八个小时,他就可以把人给转移走,这所有的一切也都由此结束了。

可惜,长笙恢复记忆这件事却打他一个猝不及防。

他沉默地看着女孩,实际上是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。

貌似目前只剩下一条路。她刚苏醒,精力不足,只能这样耗着,等她睡过去之后再想解决方法。

这个计划刚在弗朗西斯的脑海中冒个头,他就看到病床上的小姑娘抬起手缓缓抓住右侧锁骨下方的电极片,将它扯了下来。

他眉心狠狠一跳,伸手想要阻止她,但那道无形的墙依旧存在,拦住了他。

219:他的戒指

“你一定要见他?”

长笙没有看他,她不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什么那么疼。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了,只是轻轻地动一下。

缓了一段时间,她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。

弗朗西斯知道她的性格,她犟得很,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。

照这样下去,要不了几次,她就要因为大出血再次躺进手术室里。

和那个结果比起来,他忽然间放弃了抵抗。

知道就知道吧,反正是早晚的事。

“别动了,我带你过去。”

他话音落下,长笙终于像是刚发现他的存在一样,一双艳丽又冷漠的眸子安静地看过去。

弗朗西斯从床上站起来,撂下一句:“等着,我去找医生。”

他走了出去,过一会儿,外头的医护人员推着辆消过毒的轮椅走进来。

长笙有些警惕,他们仍没办法靠近她。

弗朗西斯最后进来,一进门,所有人齐刷刷地朝他投过去求救的视线,他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:“你不让他们碰你,是准备自己走过去吗?”

想了想,小姑娘缓缓撤回自己的精神力。

护士将病床摇起来,所有人动作轻缓,一言不发,除了些小东西碰撞的声音外,房间里安静极了。

她们把长笙挪到轮椅上,给她戴上氧气瓶,必要的监护仪全部换成便携式,在她手术切口的地方覆盖了一层透明薄膜,预防感染。

最后,她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退开了。

弗朗西斯推着长笙出去。

外头的走廊上空空荡荡,一个人也没有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

走廊和电梯都消过毒,这段时间没人经过。

他们进了电梯,弗朗西斯伸出手按下负一层。

长笙没有意识到不对,她的手里还握着燕溪山的戒指。

她不知道这个戒指怎么会在她手里,但是她想还给他。

电梯门打开,温度猛地降下,出去时一股阴冷的气息将他们包围。

弗朗西斯停顿了下,问她:“你还要去吗,现在回去还来得及。”

长笙没说话,稍微用力握紧了手,戒指硌得手心微微疼。

他们停在电梯门口,就在这时,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推着运输尸体的床从太平间里出来。

动作很安静,这片空间里只有轱辘轧过地面的声音。

他们表情凝重,目光低垂,瞧见前面有人时下意识推着床靠边上走。

但是下一瞬,他们认出了弗朗西斯。

原本脸上压抑着的沉痛立马变得肃杀起来,看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厌恶与憎恨,好像下一秒就会抬起枪杀了他一样。

不过当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长笙时,他们的表情又变了,显得格外复杂。

最终,他们没有言语什么,只是靠边站着,静默地等弗朗西斯推着长笙先过去。

他们手上推着的那具尸体是死在手术室门前的一个保镖。

当时邹夜昏了过去,那些保镖拎着消防斧砸开两扇门。如果让他们闯进手术室,别说救人,一个也活不了。

看在燕溪山的面子上,弗朗西斯原本不想动他们,他试图让他们停下,但没有人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