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间,一些记忆在她脑海中一晃而过......她似乎见过马克博士流鼻血,并且也像她一样流的很凶!
而且这样说起来,她在别墅里,也不时发现带血的纸巾......威尔海姆时不时喜欢捂着鼻子嘴......
苏珊娜越想越迷糊,头也因为刚刚那一针不明液体而有些眩晕。
马克博士走后,苏珊娜终于等来了接头人,那个士兵偷偷站在拐角处,等着苏珊娜借故去厕所的当儿,和他走了个照面,顺便交换了两人手中的空袋和红头文件的袋子。
大功告成。
就赶快回去,把伪造的空袋放好别让威尔海姆发现才好。
......
集中营的另一边。
“您还在为什么事忧心?”
“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,”威尔海姆站在铁皮门口的台阶上,“我不相信别人会让我这么一帆风顺。”
“砰!”
他忽而开了一枪,打死了一个正推着土车路过的瘦子。那家伙颤抖了几下,冒着鲜血栽进了自己的土车里。
威尔海姆又冷着脸,胡乱的朝着尸体开了机枪。旁侧的几个囚犯则面面相觑的继续推着车,走开了。
他在感受开枪,感受像割韭菜一样屠戮的感觉,而难过的是,他什么也感受不到,枪响之后,他什么也感受不到。
最初的时候,扣动扳机后还会不自觉的眨眼和咬紧牙齿,到现在,他只觉得无聊和空虚。
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,只是看着面前的囚徒们,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着倒下,他的心才好受了一些。
“在昨天我见到了艾勒伯格旗队长,”威尔海姆突然说着,颤抖着轻咳了几声,“他提到了去巴黎的集会。”他平静的描述着,“他希望我们可以一同乘火车去,像朋友那样。”
“我问他,‘所以我把你的运输卡车扣押了,但你选择原谅我?’他说‘是的,我们都在为元首效力,不应该有私人恩怨的。’我说‘那很好,老朋友。’”威尔海姆说完这个,轻蔑的看了看赫林,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,“我不相信。”
“是的,中校先生,您的警惕很有必要。”
“所以去看看艾勒伯格旗队长最近在做什么。”
“他一直都待在拉莫尔莱,中校。”赫林上尉回答。
威尔海姆思忖片刻,“我记得,你和旗队长夫人是同学。”
“小学同学,中校。”
“很好,”威尔海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向赫林,“就由你从她开始调查。”
“是的,中校。”
......
不远处,她正看着他站在集中营的铁栅栏里,向着正推着推车奔跑的人群,射击。他回身和赫林说了几句话,就要往场地外走。
路上几个军官向他行纳粹礼,他点头示意,忽而又抬眼瞄见了她,却也没有停留他的目光,更没有让他现在冷酷的情绪有一丝改变。
估计又发生什么事了吧,她想着。
她站在原地,远远看去他脸上有几个不规则的褐色斑块。她本想上去打个招呼,只是,她突然不敢了。他可以毫无理由的杀人,谁能预料下一枪,会不会补在她脑袋上。
互相都没有搭理。
他冷着脸,提着长机枪,绕过她走了。
近了才看清,那是血渍。
苏珊娜虽然摸不透他内心,但她也总是知道,他是个缺东西的人,长时间近距离的相处下来,她能感觉出来,他的心里,缺东西。
“威尔海姆。”
这里没有人比他级别地位更高,更没有人能叫他名字。
她鼓起勇气,用法语说道:“要不要跟我回家,现在。”
她忽而响起他以前的戏言:
“我们可以说,法语,像这样,”那天,他靠在汽车后座上,仿佛很舒坦似的说起了并不流利的法语,“这样我的勤务兵就听不懂。”
“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