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舌又被叼住,摧磨半晌,衣领涎水湿透。
“你真想知道?”
李师焉含着他的嘴唇问。
“嗯。”乘白羽只觉越来越烫。
“也是在此,”李师焉道,“也是倚在丹炉旁。”
“!”
乘白羽伸手推开人,扭头要走。
被李师焉捉住手腕拉回怀中:“不是你还是谁。”
“??我?什么!”
“自然是你,”
李师焉叹道,“你身上留着旁的男人……缚你的捆仙索,神志不清,不着寸缕。”
“!!”乘白羽连脖子都在发红,“你这是什么行径?怎么那时候就……”
“哪时候?就如何了?”
乘白羽不答,扯紧衣裳。
“呵,”李师焉笑道,“晚了罢?即便不算那回你受伤,我也早看完你浑身上下。”
“你不是说,没想到我的心思能追溯到去岁么?”
“我便告诉你,早在你初入披拂阁,我便有了这样的心思。”
“你生阿舟,你虽然万般布置,什么时候、什么症状用什么药,甚至保命的法器,你都对那花妖一一交代。”
“但事有万一,你猜猜看,最后你疼得昏过去,那些汤药法器是谁施展到你身上?”
“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,是我没看过没碰过的?”
“而今害羞,雀儿,你说是不是晚了?”
“……”
明明挺深情挺感人的事,为何?说得如此羞人。
什么老神仙啊,简直老流氓啊。
这日两人在丹室互诉衷肠,倾谈至晚。
-
事关乘白羽安危,李师焉上心,很快便将丹药配齐。
饮麻沸散前,
“怕不怕?”李师焉问。
乘白羽仰着脸注目。
往日觉着李师焉的白衣冷冰冰,现如今觉着白皑皑的,还挺好看。
通透,宁静,安心。
“不怕。”扯一扯李师焉袖子,乘白羽闭上眼。
“好,睡吧。一觉醒来,万事大吉。”李师焉道。
这话依稀听过。
那时的乘白羽满心满眼仇厌浸透,还被怨气魇住,回嘴说醒不来又如何。
今日再听,时过境迁,果真万事大吉。
“嗯。”
乘白羽乖乖答应一声,沉沉睡去。
回天秘术,耗时很长。
霜扶杳在丹室外来回踱步,抖落得满院甘棠花瓣,乘轻舟抱着枯弦原地伫立,一步未动。
霜扶杳瞅几眼,凑近:
“你别这副架势啊,你爹出来不喜欢。”
“?杳杳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说啊,”
霜扶杳小小声,
“你的脸是你爹的脸,你的身材不是啊。你怀抱你的剑站在那,和我之前看见……那一位站在东海之滨抱剑,几乎一模一样。你说乘白羽看见能高兴么。”
“……”乘轻舟苦恼,“早知不学重剑了。”
“是吧,”
霜扶杳歪歪脑袋,“将来记得告诉你幼弟或者幼妹,择器时可别选重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