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过是长公主手中的棋子,先是被设计险些落得半身不遂,如今又被太医宣判此生再无孕育之望 在这以子嗣为天的世道,这无异于剜去了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
“所以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 林妙音指尖轻叩桌面,檀木的闷响惊得余灵秀浑身一颤。

女子攥着描金檀木盒的指节发白,盒角硌得掌心生疼,却始终没有递出这份精心准备的 “投名状”。

“如果我想要留在王爷身边,王妃需要我做什么?” 余灵秀垂眸盯着自己裙角的缠枝莲纹,那金线绣的花瓣在她眼前扭曲成狰狞的血口。

林妙音冷笑一声,“你有长公主撑腰,何须来找我?”

尾音带着刀刃般的锐利,直直戳进余灵秀心底。

“正如王妃刚刚所言,公主要的是王爷开枝散叶。”

余灵秀忽然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而您作为正妻,才是能定下入府人选的人。”

她声音发颤,却字字清晰,“即便日后公主弃了我,只要王妃愿意......”

话音未落,她已屈膝重重跪了下去,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摇晃,映出满地细碎的光。

第464章 改口

林妙音攥着帕子的指节泛白,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:"你高热惊厥时,是我彻夜守着喂药;你被歹人推下台阶,也是我冒着大雨背你求医。可我等来的是什么?是你在府里编排我善妒苛待,是你撺掇侧妃与我作对!" 她忽然冷笑出声,眼尾泛着红,"我何苦再当这个冤大头?"

余灵秀 "扑通" 跪地,发髻散落的碎发黏在苍白的脸上:"王妃!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!只要您肯援手,我定当..."

话音未落,林妙音已俯身捏住她的下巴,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掐进皮肉:"你既知道我才是王府当家主母,又何必每次闯了祸都来求我?"

她故意拖长尾音,眼波流转间尽是轻蔑,"倒不如去求王爷,他不是最怜香惜玉?"

余灵秀慌忙低头,额角已渗出冷汗:"王爷虽宠爱妾身,可后院诸事终究是听王妃的..."

"听我的?" 林妙音松开手,任由对方狼狈跌坐在地,"若真是事事听我,府里怎会闹出这么多腌臜事?"

就在这时,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:"你若早些让我听你的,何至于此?"

林妙音握着茶盏的指尖突然收紧,瓷盏与桌面相撞发出轻响。

她猛地抬头,只见北宫攸抱着幼安立在雕花门外,玄色衣袍上沾着细碎的雨珠,在暮色里泛着冷光,恍若他眼底那抹拒人千里的疏离。

女儿通红的眼眶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,直直刺进林妙音的心口。

幼安将脸深深埋在父亲肩头,沾着泪珠的睫毛微微颤动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
平日里总爱扑进她怀中撒娇的孩子,此刻却瑟缩着躲避她的视线,这细微的举动让林妙音喉头发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。

“幼安!”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,可回应她的只有女儿愈发急促的抽噎。

林妙音望着那小小的身影,心中泛起阵阵酸涩,叹了口气,却不知这叹息能否吹散眼前令人揪心的迷雾。

北宫攸垂眸看向躲在一旁的余灵秀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本王告诉你,本王这辈子只会有妙音一个妻子!后院除了她,不会再有其他人!”

字字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
余灵秀踉跄着上前一步,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:“王爷真的没有对我有过一丝情谊?”
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北宫攸抱着幼安,眼神冷漠如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