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致逆子竟然以揭陛下的榜文来寻欢作乐,臣这就把他带回去,严加管教。”
“这……”宁诚静默半晌,而后突然笑道:“景王误会了,若不是小将军将神医带进宫来,那淑儿才是危险至极,朕不仅不能罚,还要重重地赏小将军。”
帝王在慷慨激昂,但景延川却不管不顾,“你这个逆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花言巧语骗得陛下信任,为父教的脚踏实地都忘了?待会回去看我不好好教训你……”
眼见着话越说越离谱,宁诚轻咳一声打断他,“咳这孩子,今晚怕是不能跟你回家了。”在景延川疑惑的眼神里,他接着道:“两位神医要到幻域寻药,人生地不熟的……”
“幻域啊,那敢情好,那更不用这个死孩子去了,陛下您有所不知,臣家中有一老仆,年轻之时到幻域去周游过,对那地方熟得很,今日这不是巧了吗,您等着,我这就回家把人叫来……”景延川越说越来劲,甚至把路线都给他们规划好了。
宁诚被他烦得没办法,脸色铁青却找不到话来反驳,只能摆摆手由他去了。
云意棠看得目瞪口呆,悄悄在阿景耳边道:“景王爷倒是深谙如何以退为进,只是这怎么和近日认识的不太一样……”
阿景看了眼正在任由内侍帮忙松绑的景延川,嗤笑道:“这个老狐狸聪明得很。”
眼神收回来路过上首那位是,他的眼睛里是掩饰得极好的探究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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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二人带上了景延川所说的老仆,据说他是给主家打理郊外田产的,见过他的人只知道他叫忠叔,这老仆相貌平平话也不多,看起来应该算是忠厚老实那一类的,想来一路上也能省心些。
趁着老仆去收拾干粮的空档,云意棠从袖口掏出一块手帕,随着手帕慢慢摊开,他手心上赫然是几块深褐色的碎渣。
云意棠没有拐弯抹角的习惯,他直白道:“这些东西,是我昨晚随手拿的药渣,这里面虽然没有任何人间常用的解毒之药,但是灵根受损无法接受过大灵力注入的仙灵会用到这些草药。”
“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道长。”少年莞尔道。
阿景承认的太干脆,云意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,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所听到的答案,他回忆着种种有可能的蛛丝马迹,却一无所获。
“那这么说,她没有装病?”
少年听了这话有些好笑,但还是认真回答,“非也,宁淑的目的是装病,但她的身体也确实是病入膏肓。”
装病想逃出凤城,却不知道自己真的生病了,还有……“灵根受损,这么大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吗?如果知道的话,堂堂凰族帝姬,应该不会放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吧。”
阿景这次倒是没搭话,只是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:“……那要看,是什么东西放在了灵根对面的秤杆里。”
忠叔已经收拾妥当,正背着一袋干粮朝他们走过来,云意棠随手将药渣扬在花丛里,三人踏上了前往幻域的道路,一路无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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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位公子,沿着这条路往前再走一段,就到了冰堑,过了冰堑,就是幻域的外围了。”忠叔一路上都闷声不响,只有指路的时候话会稍微多一点。
云意棠顺着忠叔说的方向看去,远处真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冰堑,那冰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别样的光彩。
忙着抓着狗尾巴草招蜂逗蝶的少年也破天荒地给了个眼神,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,凉凉道:“看起来确实不错,要是少了不速之客的话可能会更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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