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妤紧绷的脊背骤然放松,靠回枕头时才发现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,每呼吸一次都扯动伤口。

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,手术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血腥味在齿间蔓延,指尖触到岑墨汩汩涌出的鲜血,还有傅斯年颤抖着递来手术钳的手。

两天后,苏妤扶着输液架刚能下地行走,医院监管部门的人便带着记录仪找上门。

为首的张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,文件夹在桌上发出闷响:“苏医生,私自更改麻醉方案,主刀救治亲属,跨科室救治,你知不知道这严重违反了《医师执业规范》?”

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射进来,在苏妤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。

她攥紧病号服下摆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我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直线下降,他的血止不住地流......”

喉结滚动,声音突然哽咽,“您能理解那种看着爱人生命流逝,却只能站在一旁的绝望吗?”

张主任的眉头皱成川字:“医学不是感情用事!你当时肩部神经受损,术中稍有差池,两条人命都得搭进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