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有她在，自己总能感到很安心。

奇怪的是，那个时候，她才刚刚19岁，他们有着整整10岁的年龄差。

这些年里，偶尔面对调侃，他能想到的也只是：她能任性不懂事，但是他不能。

天女，是不可亵渎的。

可爱情又实在是个神奇的存在，就像是命中注定，是逃都逃脱不开。

他也是真的，爱惨了那个骄纵的姑娘。

想到此，黎锡然的眼眶都开始灼烫起来。

他心疼了，听着产房内的叫声，即使是已经完全愈合的心脏处伤疤，也像是重新被撕裂了。

就连之前尚禧暖问他的问题，是更爱孩子，还是更爱她。也重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。

他想，自己这时应该有了真正的答案。

在这个世界上，再没有是比尚禧暖更重要的人和事。

他原本就是个温和且疏离的人，但正是因为有了尚禧暖走到他心里，参与进他的生活，他才对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热衷。

-

这时，产房的门终于缓缓打开。

两位护士推着辆婴儿车从里面出来。

“尚禧暖家属。”

黎锡然起身时，眼前先是黑了一下，才踱步上前。

他眼眶是红的，声音是沙哑的，“在这里。”

“恭喜，是个漂亮的小公主。”护士想掀开一点包被让黎锡然看一眼。

黎锡然手虽然扶在婴儿车上，眼睛却望着产房里面，“我太太如何，她什么时候出来？”

他知道宝宝一定会被保护得很好，但他的爱人，已经进去将近十个小时。

这十个小时内，他们的距离仅有十米的距离，却像是在两个时空。

护士也看出了他的急切，安抚道：“她很好，正在做最后的产后观察。你可以先带宝宝去新生儿室。”

黎锡然连连点头，但脑海中只有护士交代着关于尚禧暖的事情。

好在乔曦和尚澹将孩子送回家后，又折返回医院。

夫妻二人接过孩子，“舅舅，那你在这里等着暖暖，我和尚澹带宝宝去做检查。”

黎锡然头也不回，只扶在门口的墙壁上，交代道：“你们去，注意安全。”

尚禧暖是在半个小时后被推出的产房，她整个人已经虚脱，疲累得睁不开眼睛。

但还是在低声唤着他名字。

黎锡然立刻上前，握住她的手，回应道：“老婆，我在，我在这里。”

尚禧暖眨了眨眼，直到看清他后，才从眼角滑落下一滴泪，“老公，好痛呀！”

她差点就坚持不住了，最后的时间里，连呼吸都是痛的。

“辛苦了，辛苦了。”

“我好困。”

然后还没等黎锡然再说话，尚禧暖已经一闭眼睛睡着过去。

-

等尚禧暖再醒来，已经是第二天。

她眼皮依旧沉重，所以只有耳朵打开了。

她想病房里人应该并不多，因为只听到了黎锡然的脚步声。

随即便是黎锡然靠近，将一盆温热的水放到了床边。

他拧开一块热毛巾，再握着她的手，温柔擦拭着。

还边和她聊着天，“大小姐可真能睡，还不醒吗？”

她是真的太累了，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你看过女儿了吗？几乎结合了我们两个人的长相，特别漂亮那辆，你肯定喜欢的。”黎锡然声音温柔又低沉，像是在给她讲故事，“不过，她的眼睛更漂亮。是金色的琥珀，像个小精灵。”

尚禧暖最先被黎锡然吸引的，便是他那双琥珀凝碧玉的瞳孔。

只不过在产房，护士给她先看宝宝时，新生儿还没睁开眼睛。

“老婆，你明明就躺在这里，我还是好想你。”还没等她从上一个话题反应过来，黎锡然已经抓着她的手，贴在他眼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