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影成功后,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。
明明他们的梦想,是要创建最好的娱乐公司,然后一起踏入婚姻殿堂,从此携手相伴。
“最后,如果你见到沈屹寒,帮我把床头柜里的东西给他。不是什么贵重物品,就是些零碎的小东西,他应该都忘了。”
沈屹寒猛地站起身,冲向了桑晚宁的卧室。
第十五章
沈屹寒推开卧室门,跪在柔软的地毯上,手指颤抖着拉开抽屉
最先看到的是一枚褪色的电影票根。
《春逝》,2013年5月12日,两张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桑晚宁开始演戏后第一次约会。
桑晚宁穿着简单的白T恤,散着头发,在电影院门口等他。
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荧幕上自己的表现,紧张得一直捏着票根,直到被他握住手。
票根下面,是一张已经褪色的拍立得。
照片边缘已经卷曲,画面里年轻的桑晚宁对着镜头做鬼脸,背景是横店简陋的出租屋。
沈屹寒的拇指抚过照片右下角模糊的日期2013年7月,他们穷得共吃一盒泡面,却舍得买相纸记录每个相视而笑的瞬间。
最底下是一个丝绒小盒子。
沈屹寒的心脏停跳了一拍。
盒子外面粘着一张纸条,桑晚宁清秀的字迹写着:【戴着拍戏不方便,但我每天都带着它】。
可那枚钻戒,被她留在了这里。
沈屹寒打开U盘,里面有许多视频,他几乎是受虐般地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视频几乎都是桑晚宁坐在片场絮絮叨叨的片段。
她那时候还算健康,头发乌黑,半点看不出癌症晚期的样子。
她言语间满是对生命的不舍,几乎把每个人都提到了,只是最后的画面中,她笑脸盈盈地说了句“还有”
接着,她好似想到了什么,怔住了一下。
最后仓促结束。
沈屹寒满脸泪痕,他颤抖着点开最后一个视频,画面里的桑晚宁坐在化妆间,素颜,没有假发,斑驳的头皮暴露在镜头前。
她的眼睛依然很美,只是没了往日的神采,像两颗蒙尘的星星。
“嗨,乔伊,或者不管是谁。”视频里的她笑了笑,声音很轻,“当你们看到这个的时候,我大概已经不在啦。别哭,我这些年……过得挺值的。”
桑晚宁在视频里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很多她的存款要捐给哪个基金会,她的衣服要送给哪个贫困山区,她收集的资料要留给哪个后辈……琐碎得像是普通的工作交接,仿佛她只是要去拍一部很长的戏,暂时回不来。
直到最后,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。
“对了,记得告诉导演,《荆棘王冠》的最后一个镜头,我很喜欢。”她顿了顿,“‘这世上,总该有人记得我真实的样子吧’这句话,是说给所有人听的。”
视频结束,黑屏上倒映出沈屹寒泪流满面的脸。
沈屹寒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视频已经结束,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。他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,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脆响不知何时,他竟跪坐了这么久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,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,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。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。
“我要一台私人飞机,立刻飞往瑞士。”
窗外雷声轰鸣,雨水拍打着玻璃,一道闪电无声地划过夜空。
第十六章
私人飞机冲破云层的瞬间,沈屹寒攥紧了手中的药瓶那是他在桑晚宁床头柜发现的,已经空了一半的止痛药。十二小时的航程里,他盯着舷窗外变幻的云海,眼前却全是她最后视频里消瘦的脸庞。
“也许搞错了……”飞机降落时,他对着窗外苏黎世的晨光喃喃自语,“她那么倔强的人……”
Dignitas的白色建筑在雪地里格外刺眼。沈屹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