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多。

这是她第一次回到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。

出租车驶过熟悉的街道,岑月溪的指尖抵着车窗,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。

有些建筑还在,有些已经面目全非。

周聿白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,温度透过皮肤传递。

“先去酒店还是......”

“墓地。”岑月溪打断他,声音很轻却很坚定。

墓园比记忆中更安静。

岑月溪站在父母合葬的墓碑前,手中的白玫瑰还带着晨露。

她弯腰放下花束,指尖触到冰冷的石碑时微微发抖。

“爸,妈,我回来了。”

周聿白站在几步之外,给她留出空间。

风吹起岑月溪的发丝,她跪下来,额头抵在墓碑上,像小时候撒娇时那样。

“我过得很好,”她轻声说,“真的很好。”

眼泪落在花岗岩上,很快被阳光蒸发。

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的生活,说到瑞士的雪山,说到康复中心的孩子,说到街角那家面包店的苹果派。

说到最后,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。

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。

岑月溪抬头,周聿白蹲在她身边,递给她一张纸巾。

“他们知道的。”他说,声音低沉而温柔。

岑月溪接过手帕,却没有擦眼泪。

她突然抓住周聿白的手,拉着他一起跪在墓前。

“这是周聿白,”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,却异常清晰,“他......对我很好。”

周聿白的手猛地收紧。

他看向墓碑,郑重地说:“我会照顾好她。”

简单的七个字,却像是一个誓言。

离开墓园时,岑月溪的脚步轻快了许多。

她主动牵起周聿白的手,十指相扣。

“明天要去见志愿者协会的人?”周聿白问。

“嗯,看到自己坚持的事情被这么多人支持,真的很开心。”岑月溪笑着回答。

两人靠在一起又说了会话,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追上来。

“请问是岑小姐吗?”那人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,“有人托我转交给您。”

岑月溪疑惑地接过,打开盒盖,里面是一束纯白的玫瑰,和一张烫金卡片。

她拿起卡片,上面只有一行字:

愿你此生平安喜乐。

没有署名,但她知道是谁。

周聿白看着她的表情,了然地沉默。

岑月溪合上盒子,把东西重新递给工作人员,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麻烦转告他,我不需要这些。”

工作人员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点头离开。

回到酒店房间,岑月溪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。

周聿白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。

“我以为我会难过,”她轻声说,“但竟然没有。”

周聿白的手臂收紧:“后悔回来吗?”

“不后悔。”她转身面对他,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,“有些事,总要亲自画个句号。”

第二天下午,岑月溪独自前往志愿者协会。

会议很顺利,她的经历打动了许多人。

结束时,协会负责人送她到电梯口。

“对了,”负责人突然说,“纪氏集团的基金会表示愿意全额资助我们的项目。”

岑月溪按下电梯按钮的手顿了一下,没说话。

“不过很奇怪,他们只有一个要求,”负责人犹豫了一下,“不希望你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