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到达楼层。

岑月溪走进去,对负责人微笑:“那就当我不知道吧。”

回到酒店,周聿白正在整理行李。

见她回来,他放下手中的衣服:“顺利吗?”

“很顺利。”岑月溪走过去,从背后抱住他,“我们明天就回瑞士好不好?”

周聿白转身,捧起她的脸:“不再多留几天?”

“不了。”她摇头,“我想家了。”

周聿白的眼神柔软下来: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

当晚,岑月溪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她站在一片雪地里,远处有个人影渐渐走远,没有回头。

她站在原地,没有追,也没有喊。

醒来时天还没亮,只有一点微弱朦胧的光亮,透过窗帘落在两人的身上。

周聿白还在睡,手臂搭在她的腰间。

岑月溪轻轻转身,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。

“早安。”周聿白闭着眼睛微笑。

岑月溪把头埋进他的怀中:“以后每一天,都要早安。”

周聿白睁开眼,认真地看着她:“每一天。”

飞机起飞时,岑月溪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轮廓。

她没有不舍,心中只有无尽的释然。

周聿白握住她的手:“睡一会儿?”

岑月溪靠在他肩上,闭上眼睛∶“好到家叫我。”

这一次,她终于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。

第二十一章

岑月溪站在康复中心的走廊拐角,手里捧着刚整理好的病历资料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活动室的方向。

透过半开的门缝,她看见周聿白单膝跪在一位坐轮椅的老人面前,正小心翼翼地帮对方系鞋带。

老人嘴里嘟囔着什么,突然抬手打翻了桌上的水杯,水渍溅在周聿白雪白的衬衫上。

岑月溪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来帮忙。

但周聿白只是笑了笑,随手擦了擦衣襟,继续低头调整老人的轮椅踏板高度。

他的动作很轻,时不时抬头询问老人的感受,眉宇间没有一丝不耐。

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,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。

老人突然抓住周聿白的手腕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:“我儿子要是还活着,也该是你这个年纪了……”

周聿白反握住老人颤抖的手,声音很低,岑月溪听不清他说了什么,只看见老人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,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
她的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涩的热流,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烫。

“岑医生?”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3号床的病人想见您。”

岑月溪仓促地抹了下眼角,点头答应。

但整个下午,那个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……

周聿白跪在阳光里的样子,他衬衫上的水渍,还有他握住老人手时微微发红的眼眶。

一直忙到傍晚,她终于在办公室找到了正在整理资料的周聿白。

“怎么还没回家?周聿白抬头,对她露出一个笑容。

岑月溪站在门口,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手。

“怎么了?”周聿白察觉到她的异常,放下文件站起身。

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,“为什么……对那个老人这么好?”

周聿白愣了一下,随即了然:“你看到了?”

岑月溪点头,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:“你明明可以让护工做的。”

周聿白走近她,微风吹起了他额头垂落的发丝:“因为他需要。”

简单的四个字,却像一把钥匙,突然打开了岑月溪心底深处的感情。

“周聿白。”她突然喊他的全名,声音很轻却坚定,“我好像还没正式的说过,我喜欢你。”

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纸张飘落的声音。

周聿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