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向女儿：“清儿，为父的兵符在枕下，你拿去。”

谢绾清取出沉甸甸的虎符，与沈翌川对视一眼，两人同时转身冲出营帐。

校场上，将士们已列阵以待。

谢绾清登上点将台，高举虎符：“众将士听令！”

“末将在！”数千将士齐声应和，声震云霄。

“北戎犯境，欲亡我山河！”谢绾清声音清亮，“今日之战，有死无退！”

“有死无退！有死无退！”

沈翌川迅速部署防御，将弓箭手埋伏在两翼，重步兵列阵中央，轻骑兵迂回策应。

谢绾清则亲自率领一队精锐，准备绕后突袭。

临行前，沈翌川突然拉住她的手腕：“一定要小心。”

他的掌心温热干燥，让谢绾清想起那日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温柔。

“你也是。”她轻声道，“等我回来。”

沈翌川深深看她一眼，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塞进她手里。

“带着它，平安归来。”

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，谢绾清握紧它，郑重点头。

战鼓擂响，厮杀震天。

谢绾清率军迂回至敌后，趁乱突袭北戎大皇子营帐。

混战中，她的手臂被长矛划伤，却浑然不觉，直取敌将首级。

夕阳西下时，北戎大军溃败而逃。

谢绾清浑身浴血，提着敌将首级回到营地，远远看见沈翌川站在营门前等候。

四目相对，他眼中盛满担忧与欣喜，快步迎上前。

“你受伤了？”

他小心翼翼托起她流血的手臂，眉头紧锁。

谢绾清摇摇头，将敌将首级交给副将，轻声道：“小伤，不碍事。”

沈翌川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医帐走：“伤口必须立刻处理。”

医帐内，他亲自为她清洗伤口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。

药粉洒在伤口上，谢绾清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。

“忍一忍。”沈翌川声音低柔，“马上就好。”

他低头为她包扎时，额前一缕碎发垂落，谢绾清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开。

指尖相触的瞬间，两人都是一怔。

帐内烛火摇曳，映得他眉眼如画。

谢绾清忽然发现，沈翌川的眼睛很好看，像是盛满了星子的夜空，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。

“绾清……”他轻声唤她的名字，嗓音微哑。

谢绾清心头一跳，慌忙收回手：“多、多谢沈公子。”

沈翌川眸光微暗，却只是温和一笑：“举手之劳。”

帐外忽然传来欢呼声，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。

“赢了！我们赢了！”

第十七章

谢绾清急忙起身：“我去看看父亲。”

她逃也似地离开医帐，却没发现身后沈翌川失落的眼神。

谢将军听闻大捷，精神好了许多，正靠在床头与赵副将说话。

见女儿进来，他招手道：“清儿，过来。”

谢绾清跪在榻前：“爹，我们赢了。”

“好！好！”谢将军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，“不愧是我的女儿！”

他忽然压低声音：“那个沈公子，你觉着如何？”

谢绾清耳根一热：“爹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谢将军意味深长地笑了：“为父看得出来，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。”

“爹！”谢绾清羞恼地站起身，“您别乱说，沈公子只是报恩而已。”

谢将军但笑不语。

夜深人静时，谢绾清独自站在营帐外，望着满天繁星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