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,是沈翌川给她的玉佩。

她摩挲着玉佩上精致的纹路,眼前浮现出他温柔的笑颜。

“在想什么?”

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谢绾清慌忙将玉佩藏入袖中。
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
沈翌川走到她身旁,与她并肩而立:“今天的星星很亮。”

夜风拂过,带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。

谢绾清偷偷瞥了他一眼,发现他也在看她。

目光相接,两人同时移开视线,又忍不住相视一笑。

此时,苏砚白站在王府书房内,手中捏着刚收到的密报,指节发白。

“王爷,查到了!”侍卫统领单膝跪地,“王妃去了谢将军驻守的边关大营!”

苏砚白猛地站起身,案上茶盏被衣袖带翻,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手也浑然不觉。

“她一个人去的?”

“据驿站回报,王妃孤身一人骑马北上,中途曾在青山镇停留,与一名姓沈的公子同行。”

“沈公子?”苏砚白眼神一凛,“什么来历?”

“此人名为沈翌川,是礼部侍郎的远亲,精通医术,此行似是专程前往边关。”

苏砚白胸口一阵发闷,像是被人当胸捶了一拳。

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拇指,却只摸到空荡荡的皮肤。

那枚谢绾清前世送他的玉扳指,今生还未曾收到。

“备马。”

他突然转身,从墙上取下佩剑,“本王要亲自去边关。”

“王爷!”侍卫统领大惊,“三日后便是皇宫家宴,皇上特意命人来通知的,您若缺席”

“滚开!”苏砚白一脚踹翻案几,眼中血丝密布,“谁再敢拦,军法处置!”

一个时辰后,王府门前。

苏砚白一身玄色劲装,腰间佩剑,正要翻身上马,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响。

“王爷……”江宁被两名侍卫押着,手腕脚踝都锁着沉重的镣铐,昔日娇美的面容如今憔悴不堪,“求您饶了妾身……”

苏砚白冷冷扫她一眼:“带上她,一同上路。”

“王爷?”侍卫统领不解。

“本王要她亲口向绾清认罪。”

苏砚白翻身上马,声音比边关的风雪还要冷,“若绾清不肯原谅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本王便亲手了结这毒妇。”

江宁闻言,浑身一颤,险些瘫软在地。

马蹄声碎,尘土飞扬。

苏砚白一骑当先,身后跟着十余名精锐侍卫,以及被铁链锁在马车里的江宁。

每经过一个驿站,苏砚白都会命人停下,详细询问谢绾清路过时的情形。

“那位姑娘啊,”青山镇驿站的老驿丞回忆道,“后背全是鞭伤,膝盖上还扎着瓷片。”

第十八章

苏砚白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
那些伤全是他下令造成的。

老驿丞继续摇头叹息,“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,还没见过哪个姑娘家受过这样的罪。”

苏砚白沉默了半晌,都没开口。

“王爷……”侍卫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块帕子。

苏砚白这才发现,自己竟不知何时流了泪。

他粗暴地抹了把脸,转身走向马厩。

“等等!”他突然叫住驿丞,“你说她在这里停留过?住在哪间房?”

老驿丞带着苏砚白来到一间简陋的客房。

屋内陈设简单,只有一张木床,一张方桌。

苏砚白缓步走入,指尖轻抚过粗糙的床板。

恍惚间,他似乎看到谢绾清蜷缩在这里,伤痕累累,独自忍受着高热的折磨。

“找画师来。”苏砚白突然下令,“把王妃的容貌画下来,沿途张贴。”

“王爷,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