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去!”苏砚白厉声道,“本王要让她知道,我在找她。”
当夜,苏砚白在驿站客房内,对着画师刚完成的画像出神。
画中的谢绾清眉目如画,唇角微扬,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模样。
“不像。”
他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,“她笑起来时,眼角会微微下垂,像月牙一样。”
画师惶恐地擦了擦汗:“王爷恕罪,小人这就重画。”
一连画了七幅,苏砚白仍不满意。
最后他索性夺过画笔,亲自在纸上勾勒。
墨线游走间,谢绾清的轮廓渐渐清晰。
她站在梅树下,回眸一笑,眼中盛满星光。
“绾清……”苏砚白轻抚画中人的脸庞,喉头哽咽。
侍卫在门外禀报:“王爷,江姑娘又闹着要见您。”
苏砚白眼神一冷:“告诉她,若再吵闹,明日就步行跟着马车跑。”
夜深人静,苏砚白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北方的夜空出神。
他想起前世与谢绾清初遇的场景
那年春猎,他遭人暗算跌落山崖,是谢绾清带着亲兵寻了三天三夜,将他从狼群中救出。
她背着他走出山林时,肩膀被树枝划破,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,却还笑着安慰他:“王爷别怕,很快就到家了。”
一滴泪无声滑落,砸在画像上,晕开了墨迹。
边关大营,晨曦微露。
谢绾清正在为父亲换药,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士兵匆匆而入,单膝跪地:“营外来了队人马,自称镇北王,要求见谢将军!”
药碗“啪”地砸在地上,褐色的药汁溅湿了谢绾清的靴面。
沈翌川立刻上前一步,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:“带了多少人?”
“十余骑,还押着个戴镣铐的女子。”
谢将军猛地撑起身子:“清儿,你回避。”
“不必。”谢绾清弯腰拾起碎瓷片,指尖被割破也浑然不觉,“女儿正好与他做个了断。”
第十九章
营门外,苏砚白一袭玄甲立于风中,眼底布满血丝。
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,他瞳孔骤缩。
谢绾清瘦了许多,一袭素白劲装,腰间悬着短刀,右颊还留着一道未愈的鞭痕。
“绾清……”他喉头发紧,刚迈出一步就被沈翌川横剑拦住。
沈翌川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,“王爷请止步。”
苏砚白盯着那只挡在谢绾清身前的手,眼底翻涌起暴戾:“滚开。”
剑刃出鞘三寸,寒光映出他眉间煞气:“本王与王妃说话,轮不到外人插手!”
“王妃?”谢绾清轻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和离书抖开,“白纸黑字,官府印信,我与王爷早已恩断义绝。”
苏砚白看到文书上鲜红的官印,胸口如遭重击。
他忽然解下佩剑扔在地上,竟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单膝跪地!
“绾清,我有苦衷。”他声音沙哑得可怕,“有人要挑拨镇北王府与将军府反目,我不得不找江宁当靶子……”
“所以王爷张贴告示羞辱我,当众扯我衣衫,打断我的手指?”谢绾清的眼眸冰冷,“看着我父亲生死未卜却不闻不问,也是苦衷?!”
营前将士一片哗然。
苏砚白脸色惨白:“你父亲的事我暗中派人……”
“虚伪!”沈翌川厉声打断,“你不过是想既保全权势又得到美人,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?”
“我对绾清的爱,岂容你置喙?”
沈翌川突然冷笑:“王爷若真心爱她,为何不在她被羞辱时护着她?为何不在她重伤时请大夫?您所谓的苦衷,不过是自私的借口。”
苏砚白猛地站起身,眼底猩红:“你算什么东西!”
“他是我救命恩人。”谢绾清挡在沈翌川身前,“而王爷,是我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