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游建明也已经松口,她这里确实不适合常住,卧室和卫生间洗衣间连在一起,潮湿阴冷,也没有装地暖和空调,白城冬天虽然温暖,但还是难捱。

“这是?”

游郁打开后备箱,看见里面放着满满的礼品,勉强找了个空位置,放下自己小小的行李箱。

蒋轻舟示意她顾好自己的头,关上后备箱门,逗她:

“第一次见准岳父,不准备多点,他把我赶出来,不再让我见你怎么办?”

说完,就要将她锢进怀里,椰崽望着他们俩,不住地摇着尾巴,有些着急的模样,等着开门,它好上去。

“快走快走,你看,你儿子都催你”

游郁推着蒋轻舟上驾驶座,再自己坐上副驾,不时给蒋轻舟喂点零食,椰崽也眼巴巴在一旁蹲守。

这景象,倒颇有点岁月静好,安稳一家人的意味。

回家前,她已给妈妈打了电话,只说准备给他们一个大惊喜,其他没提。不知是不是为此,游郁远远地便看到,一家人都在客栈门口等她。

她先下车,被妈妈和外婆围着:“快让我看看,身上起疹子没?”

她从小就爱长湿疹,因此家里人对吃住穿这些都很重视,游建明虽然和她不太对付,但也没在这方面苛待过她。

“我挺好,外婆,妈妈,爸爸”

那声“爸爸”叫得极为别扭,外婆见状扯了游建明的袖子,将他往前推,示意他和游郁说点什么。

游建明极其不自然看了游郁一眼,后退一步,端起父亲的架子:“轻舟昨天怎么没回来?不是都说了,不能叫他太劳累,你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!”

游郁实在不满,他处处护着蒋轻舟,像个慈父但又有狗腿的嫌疑,对她十足的轻视。坏情绪促使她说些什么,好让游建明原形毕现:

“他昨晚和我……”

“游叔叔,我在这里”

蒋轻舟两只手里提着满满的礼物,走到游郁身边,竭力伸出一只手捂住游郁的嘴。

因着先前大家都围着游郁,没人看见蒋轻舟下车,去了后备箱整理礼物,这一出声加毫不避讳的动作,真真吓了大家一跳。

坐在饭桌上,游建明等着女人们端菜上桌,心中一直想着游郁刚刚没说完的话,还有蒋轻舟那令人狐疑的动作,心中猜想渐渐形成。

等吃完饭,他特意避开外婆和蒋轻舟,将游郁叫到小院的茶室中,一脸正色,严肃地审问游郁:

“昨晚你们是不是在一起?”

游郁以为游建明是在责怪,她太过草率,眉眼低垂,轻声辩解:“爸,我成年了”。

“我是不是跟你说过,蒋轻舟这样的人,你就不要去肖想。还拉着人过夜,你就那么确定睡一晚,就能当上蒋太太?你就不是那块料!”

游建明在茶室里,又拍桌子又摔碗,屋子里像是战场,战火纷飞,只是很难烧到游郁身上。

她站在门口,抬眼冷冷盯着游建明的所作所为,只有嗤笑。屋外,蒋轻舟和外婆已经走近,那样大的声音,很难不被听到。

“你在笑什么?知不知羞耻!”

“我笑我天真……”

蒋轻舟再次捂住她的嘴,将她拉到院子里。外婆走进去,开始劝解游建明,祖芸蹲在地上,一块又一块地捡碎瓷片。

外婆说着什么,游郁听不出来。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太太,佝偻着腰,用她颤颤巍巍的身躯,替游郁挡住眼前的风暴。

“我养她这么大,她看我脸色不应该吗?我们全家不是也忍了她这怪脾气,这么多年吗?有时候我真想打死她,一了百了。当年,若不是她硬闹着要小芸接,我的儿子他也不会……”

游建明还在怒吼,吼到最后,声音哽咽,带着哭腔。这么多年,他一直盼着儿女双全,承欢膝下。

“椰椰,你可以哭出来”

蒋轻舟将她的头按在怀里,双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,安慰她。

游郁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