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多久,龟苓膏被端上来了,等她小口将龟苓膏吃下一半,蒋轻舟点的绿豆糕和茅根马蹄椰奶冻,都齐齐被端上来。
没有她的凤凰奶糊,于是她拉住正要走的服务员:
“美女,我的凤凰奶糊呢?”
此时的游郁,冷着一张脸,搅动着碗里剩下的龟苓膏。
服务员白了她一眼,丢下一句:“等着”,语气竟比她还要冷上几分,气哄哄甩开她的手就走。
游郁又等了好一会儿,蒋轻舟去厕所的功夫,那服务员才将凤凰奶糊端上来。本来她对这糖水没有太多执念,但来来回回的等待,已经拉满了她的期待值。
满心的酸楚和难受,就等着这个甜品治愈。
事与愿违。
眼前的凤凰奶糊更像是浓稠的蛋花汤,没有丝滑,里面的絮状物质看得清清楚楚,实在败人胃口。
“这能吃吗?麻烦你让厨房重做一个吧”
游郁忍着气,拦住服务员的去路。她不擅长对外人发脾气,即使刚刚那服务员几乎是将碗摔到自己面前。
“做不了,我们店的凤凰奶糊就是这样的呢”
游郁不再忍,和她强硬起来:“我说重新做,我就在这里等着”
“爱吃不吃”
服务员将碗端走,恨恨踩着细高跟走远,这声音越发刺耳。游郁走上前,轻手将那碗凤凰奶糊掀翻,在前台洒落一地。
明黄的絮状物,太容易引人遐想。
“你……”
游郁以为那小妹妹会来扯自己头发,或者扇自己耳光。结果预想中的都没发生,那小妹妹反而顺势蹲下去,一边捡着碎片,一边哭。
哭声引来不少围观者,甚至还有门外路过的人,专程进来看热闹,纷纷议论:
“啧,这小姑娘哭的真惨,要不说服务业不好干呢”
“一碗糖水值几个钱,值得这样为难人小姑娘吗”
“长得美又怎样,就可以趾高气扬吗?蛇蝎一个”
游郁被围在中心,一刹那,她的脑子突然变成一个黑漆漆空茫茫的洞。
她无所适从,抓紧手里的披肩,将脸团团围住。
有人在摄像。
互联网时代,她真的无处遁形。
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,像是一万只蜜蜂,在她头顶和耳边一直嗡嗡嗡。
下一步,该怎么办?
就这样冲出去吗?还是应着大家的要求,向那小妹妹道歉,息事宁人,不给国染馆招黑。
慌乱之中,有人将她拉进怀里。游郁闻着熟悉的雪松香,是蒋轻舟。
“我掀翻了她的碗,像蛋花汤一样,她好凶”
游郁被吓得语无伦次,声音也被淹没在议论声中。她不知道,蒋轻舟有没有听清,她的辩白。
她整个人被披肩盖住,一双大手捂在耳朵上,做完这一切,蒋轻舟才缓缓开口:
“道歉是吗?”
人群异常的安静,只剩那小妹妹的啜泣声。
隔了几秒,人群又开始闹哄哄,吵嚷着要让游郁自己道歉。
“不如我们回放前台的监控,看一下事情的原委?”
人群再次安静,小妹妹也止住了哭泣,好像都在等着蒋轻舟的下一句话,或者下一个动作。
??27 怎么像小猫似的
“或者我给你一笔钱,今天这事就算了结”,说着比了数字。
周围人齐齐惊呼:“这么多钱?”
小妹妹带着哭腔,声音含混不清:“这是精神补偿吗?”
蒋轻舟一愣,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,轻笑两声:“你也可以这样认为”。
事情处理好后,众人散去,蒋轻舟护着游郁往外走。
走到海边的僻静处,蒋轻舟准备将游郁头上的披肩拿开,却被她阻止:
“别,不要……”,像椰崽的呜咽声,海风再大些,便可以忽略不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