耽失措地松懈下来。他停顿了一会儿,却从喉咙口咕哝出两个字:“不要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不要叫钟大夫。”裴耽说。夜色还这样深,找大夫做什么?他努力望着奉冰,又道:“你不要同情我。”
奉冰猛地僵住。
香球烧到后半夜,气味已渐泯散,唯一两点脆弱的光,闪烁在裴耽的眼眸中,红的火投进去,却变作透明的水色。
“你真的明白么?”裴耽似疑惑地发问。
奉冰想应答他,却哽了一哽,“嗯。你梦见什么了?”
裴耽听出奉冰话音里微颤的纹路,内心便窸窸窣窣地痒。“我梦见……裴家人。”又顿住,他并不想谈那些事。奉冰正面对着他,他往奉冰身上蹭了蹭,有温软的香,是睡了好几个时辰之后朦胧蒸腾出来的。他越蹭越渴,直到奉冰忍耐不住地「嗯啊」一声,想挪开他的脑袋,他却道:“四哥,我……我想摸摸你。”
奉冰脸上噌地通红,只是裴耽看不见,仍自顾自地说道:“四哥,我们好久没有做了。”
“明明才……”
“五年,我总是在半夜里,想着你,自己……自己射出来。”
裴耽的声音越来越软,他的左手从奉冰的腰际慢慢地下滑,俊秀的脸容也抬起,任性地想让奉冰看住自己的眼睛,以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。
“可是不舒服……四哥,我一个人,永远也不舒服。”
他说得颠三倒四,好像是些荤话,但又好像不是。奉冰咬住唇,感到他的手危险地落入自己衣带之内,原该推拒的,结果却只是将被子拉上来,将两人拢得更贴近。
裴耽的手在寻找奉冰的阳物。找到了,摸一摸,却又往下探。奉冰难以抵抗,侧着身子夹住了他的手,却像是另一种鼓励,裴耽俯伏着,又如幼兽一般舔吮他的锁骨。
衣衫落了一半,被褥间层层叠叠地闷着,一如早春的花蕊。裴耽的下巴稍稍拱开奉冰的衣衽,舌头往奉冰胸膛上一吮,奉冰便猛地「啊」了一声。就在这时,裴耽的手指已摸到了奉冰的后穴口,带茧的指尖往里揉了揉,只一瞬便湿润。
“我有玉脂膏了。”他说,“前些日子,我差吴伯去买的。”
奉冰猝不及防,又羞又急,简直不知说什么好,支撑不住的手往他肩膀上抓去。不疼,但留下了兴奋的指甲痕,裴耽仰起头,头发都摩擦得奉冰发痒,他换了一种受委屈的口气:“我就摸一摸……”
话是如此说,其实舌头一直在奉冰的胸乳间打转,那一颗小巧乳头已经硬得立起,颤巍巍地动摇。裴耽想,今晚的四哥,似乎格外地好说话……那自己可不可以再多要一点?
他的身上燥热难耐,抬脚将被子往外踹,奉冰开口想说什么,却又止住。幽幽的夜色里,裴耽的睫毛抚过他湿润的胸膛,薄薄的肌肉擦过他紧绷的大腿,裴耽的吻愈来愈往下滑,好像控制不住的坠落。
奉冰「啊」了一声,微凉的空气窜进他的口腔,激起无穷的战栗。
裴耽竟一口含住了他的阴茎。
?? 25-2
【他想裴耽一定不清醒,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趁人之危?】
奉冰想逃,但已无路可逃。
他的阴茎原已半硬,被裴耽一含,便陡然勃起,裴耽甚至还「唔唔」地发出声音,好像表示什么意外的不满。可是裴耽的口腔炙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,奉冰绷直了腿,裴耽却将他双腿都抬起,舌头不断捋过他阴茎与囊袋的连接处,柔软地覆盖又撞击,直到品出一股两股微咸的清液,抵着他的上颚颤抖地涌动。
奉冰的双腿都绷直了,缠在裴耽的身上,迎着深夜,比那象牙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