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卿欢背对着大夫并未看到两人你来我往的神情。

她关切道,“怎么样?”

大夫摇头叹息,“摔得厉害,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,之前老夫人又有旧疾,这下恐怕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。”

“这么严重?”话音刚落,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戚修凛大步而来,两人四目相对,空气中安谧几息,他那目光里带着点点殷盼,眼底布满了红血丝,是思念到了极致才会有的神色。

她转首,避开他的目光。

戚修凛心中泛起了密密匝匝的痛楚。

“谁让你回来的,给我滚出去!”戚夫人冷了脸,瞪着戚修凛,还拿手边的杯盏去砸他。

卿欢一愣,倒没想到老夫人会对他这种态度。

戚修凛颔首,“我听说母亲摔到了腿,便回来看看,可有大碍?”

向来母慈子孝,这次戚夫人却无比生气,“我这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,你把我的儿媳和孙子都赶走了,我是知晓你有苦衷,可这的确是你错了,日后你也不要来我面前尽孝了。”

说着,戚夫人拉住卿欢的手,“我就认欢儿当女儿,潮儿还是我孙儿。”

戚修凛垂首,竟然真的应了下来,他转身出去,却是默默站在院内,像个做错事受罚的孩子。

卿欢心中不忍,下一瞬,又琢磨过来。

这莫不是戚夫人做的苦肉计,想让她心软。

之后,卿欢帮着给戚夫人熬了汤药,见她喝净,这才起身离开。

他还站在那,纹丝不动,期期艾艾的目光掺杂着孤独落寞。

“我还未与你解释清楚,我去杏花楼,什么都没做,与你的放妻书,也都是……”他声音沙哑。

卿欢还算淡然,“我知晓,你抗旨那日,我就去找了芙蓉,猜到你为何写放妻书,不过既然写了,户部也除籍,国公爷与我此后泾渭分明,没有干系,我也没有怨怪国公爷。”

他心头一沉,不相信她能如此坦然的忘记从前种种恩爱。

他有错,他认,就是在他心口捅上一刀都好。

“你说的是心中所想?”戚修凛此人,早些年是武将,在战场上杀伐狠厉,回了京都卸下戎装,变成了儒臣一般,但骨子里还是执拗。

他退一步,不逼迫她,只向着她露出最柔软脆弱的一面。

卿欢最见不得他这种神色,在心中一再劝自己,这遭要狠狠地治一治,不然以后他再遇到点事,擅作主张,也不与她商量。

“自然。”她道。

戚修凛听她如此坚定,胸腔酸涩,湿红的眼底流出黯然,“好。”

但卿欢走后,他拢在袖中的手收紧,沉甸甸的感情吞噬他最后的理智。

第219章 夺宠(中.求婚)

京都诸事已定,文蔷回了翼州,走之前给卿欢几句忠告:男人就像风筝线,握在手里,该松就松,该紧就紧,时不时地敲敲打打,让他们长长教训。

尤其是戚修凛这种男人,也不能一味地让他吃瘪,适当给点甜头。

文蔷这般说,卿欢知晓她本意是为她好。

马车前脚刚走,文蔷看着车内的赵明熠,“行了吧,按照你说的,给你好兄弟美言了几句,把我东西还给我。”

赵明熠拿手戳她脑袋,“臭丫头,让你说好话,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东西,还放风筝,你怎么不把你家那个拴上线放到天上去。”

他没收了文蔷一匣子的书册,还吓唬她要把这东西全部送给魏珩舟。

文蔷围着院子追了好久都没有抢回来。

为保住她最后的颜面,她只能说违心话。

“放不起来,他最近吃不少。”文蔷胡说八道。

赵明熠气的心口疼,哀叹:他没辙了,只能让宗权自己努力。

……

中秋这日,小院里瓜果盈盆,桌案上摆着祀月的一应东西,潮儿怀里抱着个大红的果子,他